只是徐鸿儒没看到,踏入正堂的李鸿基,看着他那身龙袍,又想起街上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就这副样子,还想当皇帝?
李鸿基暗自摇头,看来这闻香教,比他想象中还要不堪一击。
瓦解他们,或许比预想的要容易得多。
“见过徐教主。”
李鸿基斜倚着门框,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举止间带着几分刻意的轻佻,连称呼都透着不恭。
徐鸿儒身边几个穿黄褂子的亲信当即炸了毛,怒目圆睁地呵斥:
“放肆!此乃中兴福烈帝!见了陛下,还不跪下拜见?”
徐鸿儒却抬手轻轻摆了摆,声音透着一丝疲惫:“无需多礼。”
他现在哪有心思计较这些虚礼?
城中的乱兵快把郓城翻过来了,他手里那点亲信根本镇不住场子,正急需一支能打的武装攥在手里。
李鸿基带来的这千人,正是他眼下最需要的力量。
“黄虎。”
徐鸿儒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几分恳切。
“如今大业初创,正需你这般有勇有谋的人援手。城中那些乱兵,我实在约束不住,你替我去弹压一番,如何?”
李鸿基在心里暗暗摇头。
这群人刚进城时就该立规矩,如今烧杀抢掠已成风气,再想约束,难如登天。
更何况,义军劫掠的恶名已经传出去,此刻再收手,既挽回不了民心,反而会让手下人觉得“好处没捞够”,心生怨怼。
这徐鸿儒,怕是连乱世起事的基本门道都没摸透。
若是换了他李鸿基,索性一开始就纵容劫掠,用财货女人引诱那些流民,再把被裹挟的人编入队伍,让他们跟着继续抢,像滚雪球一样壮大声势。
唯有如此,才能在短时间内拉起一支敢打敢拼的队伍,才有资本和官军掰手腕。
可惜,这徐鸿儒不懂。
当然,鄙夷之色是不能表露出来的。
该演的戏还得演。
李鸿基脸上露出几分犹豫,搓了搓手,说道:“约束乱兵倒也不难,只是……教主打算给我什么好处?”
“大胆!”
旁边的亲信又炸了。
“大帝让你办事,是你几辈子修来的荣光,还敢讨价还价?”
“休得无礼。”
徐鸿儒再次喝止,眼底却掠过一丝算计。
清理城中作乱者?
这差事看着简单,实则是把李鸿基往火坑里推。
那些乱兵多是各地流民凑的,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