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若招安无效,再调精锐清剿不迟。”
他的话语里满是老成持重,句句不离“省国力”三字,显然是怕战事拖垮本就虚弱的朝廷。
朱由校闻言,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击,却未置可否。
招安?
徐鸿儒已自称“中兴福烈帝”,摆明了要与朝廷分庭抗礼,岂是简单招安能解决的?
弄不好,反会让对方觉得朝廷软弱,愈发得寸进尺。
次辅刘一燝紧接着上前,语气恳切:“陛下,方阁老所言虽有理,却未触及根本。山东之乱,源于天灾,更源于人祸。百姓若有活路,何至于铤而走险?
臣以为,当务之急是纾解民生,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先解燃眉之困;再整顿吏治,严惩山东那些中饱私囊的贪官酷吏,选用贤良任地方官,从根源上安抚民心。
闻香教能蛊惑人心,正因官吏失德,百姓积怨太深啊。”
刘一燝的话切中要害,却显得有些缓不济急。
民变已起,城池已失,此刻再谈“根源治理”,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朱由校眼神闪烁,依旧没有回应,目光转向一旁的兵部侍郎袁可立。
袁可立深吸一口气,出列朗声道:“陛下,臣以为,乱军初起,根基未稳,当以‘速战速决’为要!军事上,可分三步走:
其一,急调周边兵马,切断乱军粮草通道,使其无法扩张。
其二,散布消息,谎称‘朝廷十万援军已至黄河’,动摇其军心,乱民多是乌合之众,最怕的便是官军重兵围剿。
其三,密派细作,策反叛军内部的动摇分子,尤其是那些被裹挟的头领。
最后,集中精锐,精准斩首徐鸿儒等贼首,乱军自会不战而溃。
如此,方能以最小代价,最快平定山东!”
袁可立的策略直击要害,句句不离“快”与“准”,显然是多年军旅生涯的经验之谈。
殿内一时寂静,三人的主张各有侧重:方从哲求稳,刘一燝求本,袁可立求速。
朱由校缓缓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元辅的‘抚’,是缓兵之计,可暂用,却不可全信;刘阁老的‘治本’,是长久之策,平乱后必须推行;至于袁侍郎的‘速战’……”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坚定:“便依你所言,即刻调天津卫水师沿运河南下,扼守济宁要道,切断乱军南北联络。
再命保定巡抚急调五千兵马,星夜驰援兖州。
同时,传旨给山东境内的锦衣卫,配合官军散布消息,策反乱军,朕要的,不是迁延散布的对峙,是一月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