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税收三件事,哪一件都离不得兵权。
若是卫所还在那些士绅的人手里,咱们推新政时,他们暗地里使绊子,怕是难成。”
“好在我从京营调了三千精锐过来,都是去年新练的火铳手,军纪严、战力强。
有这三千人压阵,清卫所、换军官时,就算有人不服,也翻不起大浪。”
高起潜见状,点了点头:“有京城京营的人撑着,这事就稳了一半。
不过也别急,先把织造局的生丝运去天津,跟葡萄牙人的商船对接上。
海贸一开,有了银子,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
另外一边。
天启元年四月的辽东,也终于入春了。
去年被战火蹂躏的荒地,如今已被翻整得平平整整,军户们牵着耕牛在田里劳作。
妇孺们蹲在田埂边,手里攥着番薯的种子,顺着犁沟撒下去。
只是这春日的生机里,总裹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肃杀。
远处的官道上,运粮的骡马队络绎不绝,粮车上插着的“明”字旗,在绿意盎然的天地间格外醒目。
谁都知道,这春耕不过是大战前的喘息。
等再过十多日,秧苗插进田里,民夫征发完毕,灭金之战,就要拉开序幕了。
此刻。
沈阳城内,白虎堂的气氛比城外更显凝重。
堂门紧闭,堂内烛火通明,一根丈许长的辽东舆图铺满了正中的长案,牛油烛的火苗跳动着,将众将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座座挺拔的铁塔,透着慑人的气势。
主位上,熊廷弼穿着绯色经略官袍,腰间系着玉带。
他目光扫过堂下众将,声音沉稳如钟:
“今日召诸位前来,是议伐金之策。如今春耕将毕,粮饷已足,是时候定下进兵之期了。”
话音刚落,最靠前的陈策率先上前一步,请战道:
“经略公,末将麾下一万步卒已整训完毕,火铳、长枪皆备,可充前锋,直捣赫图阿拉外围的堡寨。”
身旁的童仲揆亦是上前请战。
“末将所部,也准备好了!”
两人话音刚落,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侧边传来。
刘兴祚大步走出,他身披玄铁鱼鳞甲,语气里满是自信:
“末将的七千骑兵,皆是从建奴、蒙古那边缴获的三河马,一人三骑,可日行百里。
若经略公信得过,末将愿领骑兵绕后,截断赫图阿拉的退路!”
除了这三人之外,堂中诸将,一个个皆是上前请战。
李鸿基、养伤痊愈的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