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阿敏,你们也该行动了罢?
……
皇太极心心念念的阿济格,正在抚顺关外的明军粮寨外。
林间的蚊虫却已开始肆虐,嗡嗡地绕着马蹄打转。
明军粮寨两千步外的山坳里,阿济格的三千骑兵正像蛰伏的狼群,悄无声息地伏在灌木丛中。
马蹄裹着粗麻布,连兵器都用干草缠了刃鞘,可谓老银币。
山坳下。
明军的储粮寨,寨墙是新夯的黄土,泛着潮湿的暗黄色,高三丈有余,墙头上每隔十步就立着一座哨塔,塔上的明军背着鸟铳,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寨门进进出出的运粮车络绎不绝,车轮碾过土路的“吱呀”声顺着风飘上山来,车斗里堆得冒尖的粟米袋,在阳光下泛着浅黄的光泽。
阿济格眯着眼。
从哨塔的数量、进出的粮车规模来看,寨中存粮绝不止十万石,若是能一把火烧了,熊廷弼的十万大军怕是不出十日就得退军。
“贝勒爷,蚊虫实在凶。”
身旁的牛录额真低声抱怨,伸手拍死一只叮在脖颈上的花蚊,指尖沾了血。
阿济格却没理会,目光死死盯着粮寨的东门。
那里是运粮车进出的主要通道,守兵虽多,却不如南北两门的箭楼密集。
他忽然抬手,示意身后的斥候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再探,寨子里的守军到底是明军正规军,还是民夫拼凑的?”
半个时辰后。
斥候就从山下摸回来了。
“回贝勒爷,小的绕着寨墙转了三圈,瞧见守军里有不少穿短打的民夫,手里拿的是锄头和木棍,真正带甲的明军也就千人,都守在哨塔和寨门里。
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了些。
“寨墙根下埋了鹿砦,大门外还有两道壕沟,咱们骑兵硬冲的话,怕是要吃亏。”
“千人守军,倒有一半是民夫……”
阿济格低声重复着,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麾下的三千骑兵都是八旗精锐,野战冲锋无人能挡,可攻坚向来是短板。
粮寨虽不是关隘,可夯土墙加鹿砦,再配上几百明军的鸟铳,硬攻下去怕是要折损不少人手,还未必能炸开寨门。
他抬头望向粮寨方向,恰好看见一队运粮车从东门出来,约莫二十辆,护送的明军只有五十余人,还夹杂着十几个民夫。
阿济格的眼睛忽然亮了,猛地拍了下大腿:
“有了!”
他转头看向身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牛录额真,指着那队运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