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来得及。
明军对蒙古降人素来宽容,或许能给你们一条活路。”
娜木钟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攥紧了衣角,却倔强地摇了摇头:
“大汗,白桦树倒了,缠树的菟丝子难道还能活?
您若活不成,我们就算逃出去,也不过是任人摆布的玩物,还不如跟着您,好歹落个痛快。”
苏秦也立刻挺直了脊背,她抹去眼角的湿意,声音虽还有些发颤,却透着几分决绝:
“大汗若执刀突围,我们便做您鞘里的匕首!
草原的女儿,不怕血溅马蹄铁,也不怕死后没个葬身之地。
总好过再被人当作战利品,转手卖来卖去!”
皇太极看着她们强作镇定的模样,忽然低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苦涩。
他怎会不知,这话说得虽硬,可她们眼底的恐惧骗不了人。
树倒猢狲散本是常理,人心趋利避害也是天性,他又怎能苛求她们真的陪着自己赴死?
只是此刻听到这样的话,心里终究还是多了一丝暖意,哪怕这暖意里掺着几分虚饰。
“累了。”
皇太极闭上眼睛,往后靠在枕头上,声音里满是疲惫。
“你们也歇着吧。”
没一会儿,帐内便响起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连日的操劳和急火攻心,早已耗尽了他的力气,此刻一放松,便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他眉头依旧皱着,像是在梦里,也在为赫图阿拉的命运发愁。
帐内只剩烛火跳动的“噼啪”声。
苏秦和娜木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悲苦。
待确认皇太极真的沉沉睡去之后。
娜木钟悄悄抹掉眼泪。
“还记得察哈尔草原的春天吗?”
娜木钟悄悄抹掉眼泪,声音轻得像耳语。
“那时我们还跟着林丹汗,能骑着马追黄羊,晚上围着篝火喝马奶酒,帐外全是开得黄灿灿的金莲花……”
苏秦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
“怎么不记得?
可现在……
我们又要成无家可归的人了。
明军破城之后,我们这些蒙古女人,怕是要被分给那些明将做妾婢,一辈子都回不去草原了。”
“长生天待我们何其不公。”
娜木钟将脸埋在膝盖上,肩膀轻轻颤抖,“林丹汗败了,皇太极也要败了,我们怎么就这么命苦……”
她们不敢哭出声,怕吵醒皇太极,只能互相依偎着,在残烛的微光里,默默数着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