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要带出去。”小禾说：“我能不能恢复原状，就看她了。我不能丢下她。没有这具尸体，我就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了，我不想这样。”
“那你说怎么办？放哪？”我提高嗓门，非常焦躁。
小禾沉吟一下，说了一句让我和金哥下巴惊掉的话。
“带回咱们村，放在我家。”
“你疯了？”我大吼。
小禾道：“你们两个只负责把尸体带出山，怎么回去我来想办法。行不行？后面的事跟你们就没关系了。马玄。”
她叫我。
她舔舔嘴唇：“你把我害成这样，难道良心不受到谴责吗？你对得起我姐姐吗？你对得起我吗？”
我一肚子气：“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来的？！你让姓邓的玩得团团转，没我，你现在早死了，居然还怪我？”
小禾站在黑暗里，咬着牙说：“没有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本来我可以追究你责任的，现在呢，你帮我办件事就行。帮着明天把尸体带出去，我就不追究你了。”
我胸口剧烈起伏。金哥在旁边拍拍我，然后道：“就这样吧，别节外生枝了。明天下山之后，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都忘了这一茬吧。”
小禾“嗯”了一声，坐回原座，抱着膝盖，不再理我们。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和金哥坐在门槛。此时看看表，已经下半夜三点了，也别睡了，再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
我们都没有睡意，现在就是靠时间。
大家都没有说话，我回想着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很难想象就在几个小时之内，高潮迭起，几度生死，此时终于坐下来，只感觉浑身疲倦，而大脑异常兴奋。
夜晚，山中清冷，四周黑暗，唯有堂屋的地上，那盏电子马灯，还在幽幽放着光。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我是被推醒的，一时间特别警觉，马上身体一动就要反抗。
耳边传来金哥的声音：“天亮了，小马，你太紧张了。”
我睁开眼，只觉得满眼白色，太阳高悬空中，山林一片葱绿。
清新的空气飘荡而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全身都暖洋洋的，黑夜中熬过去了。
我是靠在门框上睡着的，勉强爬起来，两条腿都是麻的。金哥指着屋里的情况让我看。
小禾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膝头已经睡着了。
老陈和邓敬译也都睡着了，他们的脸色都极其苍白，离着奄奄一息只有一步之遥。
“咱俩还有个很重要的活儿要干。”金哥说。
我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