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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冰棱。”男孩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刚才多了点温度，像冰面下悄悄流淌的暖流。
芬格尔已经冲过来，一把将筱竹拉回安全地带，紧张地检查她的手：“怎么样？划得深不深？”
“没事的芬格尔爷爷。”筱竹摇摇头，目光却落在自己的手背。一道细细的血痕正渗着血珠，在雪地里红得刺眼，像条小小的红蛇。
男孩也看到了那道伤口。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像是想起了什么，松开抓着筱竹手腕的手，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过来。那是块指甲盖大的冰晶，在晨光里泛着极淡的蓝光，像有生命般微微颤动，触到指尖时化作一道清凉的气流，顺着手臂流遍全身。
手背的刺痛瞬间减轻了，连刚才被冻僵的手脚都暖和起来。筱竹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是……”
“元力凝成的冰晶。”芬格尔在一旁沉声道，眼神复杂地看着男孩，“能驱寒止痛，看来你不仅身负元力，还能收放自如。”老侍卫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身负元力的星使，却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能将元力运用得如此精纯。
男孩没理会芬格尔的打量，只是看着筱竹：“这个……能让你不被冻伤。”
“谢谢你。”筱竹把那道清凉的气流拢在手心，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从披风口袋里掏出那块总带着暖意的灰石头，递到男孩面前，“这个给你。它一直是暖的，揣在怀里就像揣了个小太阳，或许能帮你暖和些。”
男孩看着那块灰扑扑的石头，又看了看筱竹眼里的真诚，沉默片刻后接了过去。石头的暖意透过冰凉的指尖漫上来，像揣了团小小的炭火，熨帖着冻得发僵的骨头。他的指尖在石头表面摩挲着，那里有块凸起的地方，像是个歪歪扭扭的星轨图案，不知为何，让他想起了些模糊的画面，金色的光，温暖的怀抱，还有个温柔的声音在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格瑞。”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像冰棱敲在玉石上的脆响。
“格瑞？”筱竹念了遍这个名字，觉得舌尖都带着点清冽的味道，“很好听的名字。”
格瑞的耳根似乎微微泛红，他别过头看向冰川深处，那里的冰脉在晨光里蜿蜒向远方，像是没有尽头。他的眼神里闪过些复杂的情绪，有犹豫，有决绝，还有些筱竹读不懂的沉重。
“我……暂时走不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声音低了些，“雪太深，伤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