阈值。他抬眼再看，正好撞见金被镜像体绊了个趔趄，非但没生气，反而笑着扑过去抱住对方的肩膀，两人闹作一团，矢量箭头的光芒交缠在一起，像两团互相追逐的火焰。
镜像体的反应太自然了。它会在金说话时微微偏头，会在金大笑时眼角弯起同样的弧度，甚至在金随手把零食袋丢向垃圾桶时，它会下意识地伸手帮着拨正方向，那分明是属于“同伴”的默契，而非程序设定的对抗。
“这不符合规则。”丹尼尔的眉头皱得更紧，终端屏幕上的警报灯开始闪烁，提示“镜像体逻辑异常”。可他盯着那两道在赛场中几乎分不清彼此的身影，看着镜像体在金被星砂迷了眼时，下意识抬手帮他挡开，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次，心头的困惑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裁判球，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你看那个镜像体……它的行动模式是不是有点太……同步了？”
裁判球的镜头转了转，发出机械的分析音：“检测到镜像体与目标金的同步率达到87%，超出安全阈值23%，疑似……产生了共情反应？”
“共情？”丹尼尔重复着这个词，目光再次投向赛场。金正举着一瓶能量饮料递向镜像体，而镜像体没有拒绝，反而抬手接过，指尖相触的瞬间，两团金色的元力光芒轻轻炸开，像绽开了一朵细小的烟花。
那一刻，丹尼尔忽然觉得，这个镜像体或许已经不能用“反向逻辑复制品”来定义了。它眼里的光，不再是程序模拟出的冰冷，反而像被金的温度焐热了，带着一种……近乎“活过来”的生动。他看着两人并肩靠在一起，分享着同一包零食，镜像体嘴角扬起的弧度，竟比金本人还要柔和几分，一时之间，连终端上的警报声都仿佛变得遥远了。
“这到底是……”丹尼尔的声音低了下去，困惑中竟悄悄掺了点难以言喻的松动。赛场里传来金爽朗的笑声，镜像体的笑声混在其中，清晰可闻，那声音里的鲜活，让他原本紧绷的肩线，不知不觉间柔和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