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看着她因为气恼而微微睁大的眼睛和抿紧的唇线。
马嘉祺语气放缓,甚至带上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示弱,但骨子里的矜贵依旧在。
马嘉祺“酒店啊……”
他拖长了调子,像是在认真思索,随即慢吞吞地摇头。
马嘉祺“吵。人来人往的,不舒服。”
他顿了顿,目光坦然地落在她脸上,带着点“我也没办法”的无辜感:
马嘉祺“而且你知道的,我认床。”
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仿佛“认床”这个理由天经地义、无懈可击。
马嘉祺继续用一种近乎是无奈,又带了点不自觉的讨好的口吻补充。
马嘉祺“思来想去,也就你那儿…勉强能凑合一晚。”
“凑合”?
以他那讲究到近乎苛刻的生活品位,说她那里的客房是“凑合”,倒也不算冤枉。
但他此刻说出这两个字,配上那副“别无选择,只能屈就”的表情,简直把“死皮赖脸”升华到了一个新境界——带着矜贵外壳的无赖。
江稚鱼真是被他的厚颜震到了。
她看着他那张在昏暗中依旧轮廓分明、带着岁月沉淀下成熟魅力的脸,此刻却摆出这样一副近乎“耍赖”的姿态,实在是……反差强烈到令人窒息。
江稚鱼气笑了,嘴角的弧度带着十足的讥讽。
江稚鱼“凑合?小叔真是委屈自己了。”
她抱着手臂,身子往车窗方向挪了挪,试图拉开那点可怜的距离感:
江稚鱼“我记得您在浅水湾不是有个带停机坪的庄园?去伦敦喂鸽子太远,那地方近得很。”
她精准点破,戳穿他“没处去”的谎言。
江稚鱼“再不济,您私人助理24小时待命,随时为您开间总统套……总比‘凑合’我这里强吧?”
她的话句句在理,逻辑清晰。
马嘉祺被她堵得一时语塞。
但他不愧是马嘉祺。
短暂的沉默后,他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轻轻叹了口气,身体也彻底放松靠向座椅,像个放弃挣扎、任由摆布的老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