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却见江稚鱼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绝望和一种近乎破碎的骄傲。
江稚鱼“陛下！”
她打断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御书房为之一静。
江稚鱼“臣妾今日前来，非为私利，只为公道。”
江稚鱼“若陛下认为臣妾此举是仗着沈家之势，那便请陛下下旨，废了臣妾这个皇后！”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丁程鑫脸上的怒容僵住，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挺直脊梁，下颌微扬，明明眼中含泪，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决绝。
他忽然意识到，他那些关于权势的警告，在她提及“公道”二字时，显得多么苍白和……卑劣。
他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审视，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容。
他沉默地看着她，御书房内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卡！”张导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寂静。
丁程鑫和江稚鱼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丁程鑫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江稚鱼则微微闭上了眼，平复着激烈戏份带来的情绪波动。
张艺谋走上前，脸上带着深思的表情。
“情绪很饱满，冲突感出来了。但是……”
他看向丁程鑫。
“宋昭野最后的那个停顿，层次可以再丰富一点。不仅仅是动容，应该还有一丝……棋逢对手的惊讶，对，就是原来你不只是个花瓶的那种惊讶。再来一条，注意眼神的变化。”
他又对江稚鱼说：
“稚鱼，你最后的决绝很好，但说废后那句话之前，可以加一个细微的吞咽动作，把那种孤注一掷的悲壮感再强化一点。”
两人认真听完，点头表示明白。
调整片刻后，第二条开拍。
这一次，丁程鑫在愤怒之后，听到“废后”之言时，眼神里的变化更加细腻，从震怒到错愕，再到一种重新审视的深沉，层次分明。
江稚鱼也在关键时刻，增加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喉头微动，将沈君凝破釜沉舟的心境渲染得更加淋漓尽致。
“好！这条过了！”
张导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休息二十分钟，准备下一场宫道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