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木质地板冰凉。经过洛鸳房门时，他看见门缝下透出的一线微光，她昨晚又熬夜了，可能是在看那本《西方戏剧史》，也可能是写日记。
她有写日记的习惯，从十岁开始，厚厚的本子已经攒了七八本。
浴室里，两支牙刷并排插在杯子里，一支蓝色，一支粉色。
马嘉祺盯着那支粉色牙刷看了几秒，发现它歪了以后......
他伸手想把它摆正，却在碰到手柄时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指。
镜子里的人眼下泛着青黑。
他打开水龙头，冷水扑在脸上时打了个寒颤。
抬头时，视线不由自主落在镜子角落——那里贴着洛鸳上周画的便利贴，一个小笑脸，旁边写着"哥，记得买葡萄味味牙膏"。
六点三十分，马嘉祺拎着运动鞋溜出家门。
初秋的晨风带着凉意，他跑得太急，喉咙里泛起血腥味。
以前这个时间，他会等洛鸳一起晨跑，她总是赖床，要叫好几遍才肯起来，头发乱蓬蓬地扎成马尾，跑步时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地喊"哥，慢点"。
然后跑着跑着就跑到便利店了...
现在他一个人跑，速度快得像是要甩掉什么。
便利店玻璃门上倒映出他模糊的身影。
收银台旁摆着洛鸳最爱吃的抹茶牛乳糖，包装上的小熊咧着嘴笑。
马嘉祺盯着看了几秒，转身拿了一包薄荷糖，他习惯的那种辛辣口味。
万能女不要抹茶味的了？
老板娘随口问道。
马嘉祺愣了一下。
马嘉祺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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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食堂人声鼎沸。
马嘉祺坐在角落，面前摆着几乎没动过的饭菜。
他的视线穿过嘈杂的人群，落在靠窗的位置上，洛鸳和几个女生坐在一起，丁程鑫不知什么时候也加入了她们，正笑着把一杯奶茶推到洛鸳面前。
洛鸳摇摇头，但丁程鑫坚持把吸管插好，又说了句什么，逗得她笑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
她低头喝了一口奶茶，嘴角沾了一点奶油，丁程鑫很自然地伸手用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