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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仪的滴答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陆清屿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视线落在池骋手背上的留置针上。
另一只手上,营养液吊瓶顺着透明的管子缓缓滴落。
床头柜上放着医生刚送来的病历,陆清屿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翻开。胃黏膜广泛糜烂、应激性溃疡、失血性休克......
怎么就把自己作成这样。
窗外的天彻底亮了,陆清屿起身去倒了杯温水,用棉签沾湿了递到池骋唇边,看着那片干裂的唇瓣微微动了动。
陆清屿“池骋,”
他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
监护仪的曲线忽然跳了下,池骋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要醒了。
也不能一直待在这吧?刚破格进了个项目组,现在正是表现的时候...
少年起身想去找个护工,可看见池骋惨白的脸色停下了脚步——把他一个人撇在这,是不是不太厚道。
毕竟昨天自己被困电梯的时候他那么紧张的陪着。
陆清屿最后还是坐回了椅子上,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少年实在撑不住,趴在床边眯了过去。
中午的探视铃刚响过,池骋的眼睫又颤了颤。
麻药退去的钝痛从胃里漫上来,他费力地睁开眼,先看见的就是少年蜷在床边的发顶。
额角的纱布蹭着池骋的手背,脸颊被暖光烘出层健康的粉。
监护仪的滴答声里,能听见陆清屿匀净的呼吸。池骋动了动手指,想碰又不敢,任由那点痒意从心尖涌上,暖暖的。
睁眼的瞬间,池骋真的以为是梦,可他就在那,那么乖。
真好...
门被推开的瞬间,池骋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随即下意识合上眼。陆清屿从椅子上弹起来,椅腿在地板上划出道刺耳的响。
祝贺“我给你带了饭和电脑。”
男人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桶,注意到陆清屿额角的纱布,紧张道。
祝贺“你这怎么了?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