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仙立刻抽回手，捂着发红的地方揉了揉，指腹碰到那圈烫人的红印，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抬眼时，撞进沈季白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他开口，语气听着像歉意，尾音却带着点说不出的玩味。
沈季白抱歉，你的手太小太软了，日常生活中要小心些，不然容易受伤。
苏仙：“……”
她简直要被这倒打一耙的话气笑了。
明明是他下手不知轻重的，捏得她骨头都快碎了，现在倒成了她的手太软的错？
苏仙咬了咬下唇，先前维持的礼貌和客气瞬间绷不住，黑框眼镜后的眼睛瞪了过来。
那眼神里没什么威慑力，倒像含着点水光，又气又恼，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咪。
她没再说话，转身就走，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带着点赌气的意味。
沈季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露出一截细瘦的脚踝，步子迈得又急又快，像只炸毛的小兽。
他抬手，指尖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软触感，想起刚才那眼含着水汽的瞪视，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沈季白呵，还以为脾气有多大呢。
他目光追着那抹身影，直到拐过路口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指腹摩擦着掌心，眼底的笑意慢慢沉下去，只剩一片势在必得的幽深。
在苏仙成为美术助手的这两个月内，经常偶遇那位她想要远离的校医沈季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他的单方面努力下由陌生人进化成普通朋友。
沈季白没有想到苏仙的戒心如此重，他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苦恼和暴躁的情绪。
他的情绪，他的身体，他的心都会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动，可她始终像个局外人一样，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只能看到戒备和无奈，看不到一丝爱意和动容。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都栽的彻彻底底，而她始终置身事外，凭什么？
他在心里一遍遍问。
凭什么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翻涌的欲望都被她牢牢攥着，她却能像个局外人，安安稳稳站在对岸？
若不是怕吓着她，怕这两个月的铺垫毁于一旦，他早想把她按在怀里，让她尝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