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的开口。
沈季白不然，我们的关系怎么会只停留在朋友？
说完，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着，赫然是录音界面。
他在王鹿煞白的脸色前晃了晃，转身就走，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不容置疑的声响。
办公室里只剩王鹿一人，阳光照在她垂落的发上，投下一片灰败的阴影。
她愣了半晌，忽然自嘲地笑出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明明最开始在网上相遇时，她们隔着屏幕互相舔舐伤口。
苏仙说“他们都说我是机器，跳得再好也没有灵魂”，她对着屏幕掉眼泪，敲字说“你不是机器，你只是太累了”。
她讲母亲骂她“读书没用”，苏仙发过来一个拥抱的表情包，说“你的想法是最重要的，你不是别人思想下的囚徒”。
那时候，她是真的拿苏仙当最好的朋友啊。
可后来呢？
为什么听到苏仙被公司压榨，她会在心里偷偷想活该，谁让她站得那么高？
明明在她凑不齐学费，抱着膝盖在宿舍哭时，是苏仙二话不说转来一笔钱，备注写着“给会发光的你”。
怕她难堪，之后更是绝口不提钱的事。
那时候，她是真的感激，把两人的聊天记录翻来覆去地看，觉得自己遇见了光。
可后来呢？
为什么会觉得那是理所当然？
甚至觉得苏仙给的少。
明明知道苏仙的真实身份时，她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
翻遍了苏仙所有的舞台视频，在朋友圈不停的发着她的舞台照。
那时候，她是真的骄傲，觉得自己也沾了光。
可后来呢？
为什么会注册小号，抹黑苏仙，甚至在她的黑料帖下敲下“她私生活很乱的”？
指尖划过键盘时，心脏跳得飞快，既怕被发现，又有种隐秘的快感。
好像只有把那束光拉下来，自己才能喘口气。
王鹿对不起……仙仙……
王鹿的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
王鹿我不敢再奢求与你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