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办公桌前,“重要的是,再不动,城南项目撑不过下个月。”他俯身时,闻到陈奕恒身上的酒气,还带着点消毒水的味道,“你喝酒了?”
陈奕恒合起方案:“昨晚陪客户。”他起身要去倒水,动作却顿了一下,右手捂着后腰,脸色白了几分。
陈浚铭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旧伤,十年前留下的。
那年他十四岁,和陈奕恒在老宅的楼梯间玩闹,他脚下打滑摔了下去,陈奕恒扑过来垫在他身下,后腰撞在楼梯扶手上,当时就疼得站不起来。后来医生说伤到了骨头,阴雨天会复发,不能累着,不能喝酒。
“又疼了?”陈浚铭的声音有点发紧,伸手想去碰他的腰,却被躲开了。
“老毛病了。”陈奕恒拿起水杯,手指在杯壁上留下浅浅的指印,“方案我会看,你先下去。”
陈浚铭没动。他看着陈奕恒转身时微驼的背影,忽然想起昨晚在会所门口看到的场景——林晚替他整理领带时,手也停在那个位置,陈奕恒却下意识地躲了,和现在躲他的动作一模一样。
“哥,”他忽然开口,“林晚是不是找过张副总?”
陈奕恒的背影僵了僵,没回头:“公司的事,你少管。”
“那你的伤呢?”陈浚铭的声音拔高了些,“你不管,我也不管吗?”
陈奕恒转过身,脸色冷得像冰:“陈浚铭,别忘了你的身份。”他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疲惫的沙哑,“这不是在英国,没人惯着你。”
陈浚铭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知道陈奕恒在说什么——他是弟弟,是陈家二少爷,不是能对总经理指手画脚的人,更不是能质问他婚姻的人。
“方案我放在这了。”他转身往门口走,手放在门把上时,听见陈奕恒低声说:“晚上回家,我给你煮姜汤。”
脚步顿住,陈浚铭没回头,轻轻带上门。走廊里的风从窗户钻进来,吹得他后颈发凉。他想起十年前在医院,陈奕恒躺在病床上,后腰缠着厚厚的纱布,却还笑着跟他说:“小铭别怕,哥没事,等哥好了,给你煮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