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陈奕恒站直身体,往卧室走,“你也早点睡。”
陈浚铭看着他的背影,衬衫后摆被汗水浸得发皱,露出一小截脊椎的弧度。他忽然想起林清替他按腰时的样子,电视里的偶像剧还在放,她的指尖带着护手霜的香气,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而他刚才的触碰,带着成年男人的力道,带着药油的辛辣,带着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疯狂。
回到房间,他把沾了药油的手洗了三遍,那股冲鼻的味道却像钻进了皮肤里。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是林清发来的消息,时间显示凌晨两点:【小铭,你哥后腰不好,别让他太累了。】
陈浚铭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林清什么都知道。知道陈奕恒的旧伤,知道他胃不好,知道他偷偷在办公室备着胃药,甚至……知道他刚才在客厅,被自己按揉后腰时没有立刻推开。
他想起白天在工地,张副总阴阳怪气地说“总经理对二少爷真是上心,连张副总都能说动”,那时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恨这种“上心”,恨这种隔着层纱的纵容,更恨自己明知这层纱下是万丈深渊,却还忍不住想伸手去捅破。
凌晨五点,陈浚铭被噩梦惊醒。梦里他又回到十年前的楼梯间,陈奕恒扑过来垫在他身下,后腰撞在扶手上的闷响像锤子敲在他心上。他猛地坐起身,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是陈奕恒。
他走到门口,看见陈奕恒站在阳台上抽烟,背影在熹微的晨光里显得格外单薄。无名指上的婚戒随着抬手的动作,在晨光里闪了闪,像在提醒着某个不容动摇的事实。
陈浚铭轻轻带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药油的味道还在鼻尖萦绕,和他藏在衣柜里的深灰色围巾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秘密。他想起陈奕恒刚才没推开他的手,想起他说“我明天去处理”时的语气,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被惯坏的孩子,仗着那点微薄的纵容,在危险的边缘反复试探。
天亮时,陈浚铭看见陈奕恒穿着干净的衬衫下楼,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擦得锃亮。他正系着领带,林清发来的消息弹在手机屏幕上:【老公,记得吃早餐。】
陈奕恒低头回消息时,嘴角弯起个极浅的弧度,是陈浚铭在公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