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浚铭的指腹磨过领带夹上的纹路时,陈奕恒正在玄关换鞋。
深灰色领带是新的,陈奕恒昨晚放在他床头的,标签都没拆。“张副总喜欢排场,穿正式点。”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指尖擦过领带的丝绒面料,婚戒的反光落在上面,像道冰冷的分割线。
现在那枚戒指正随着陈奕恒系鞋带的动作晃动。他穿了双黑色牛津鞋,是林清挑的,鞋跟处有块小小的磨损——上次陪她去逛书店,在台阶上蹭到的,他却一直没换,说“穿着舒服”。
“哥。”陈浚铭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领带系不好。”
陈奕恒抬头看过来,晨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他睫毛上。他走过来,没像小时候那样直接上手,而是站在一步开外,声音轻得像叹息:“左边比右边长五厘米,绕一圈,从里面穿过去……”
陈浚铭没听。他盯着陈奕恒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说话时微动的喉结,看着他无名指上那枚刺眼的戒指,忽然向前一步,撞进他怀里。
陈奕恒的手本能地扶住他的腰,随即像被烫到般缩回,指尖在身侧攥成了拳。“小铭?”他的声音发紧,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
陈浚铭没说话,只是抬手,把自己的领带塞进陈奕恒手里。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像头终于亮出爪牙的幼兽——他比陈奕恒小六岁,个子却已经齐肩,胸腔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盖过了对方试图推开他的力道。
“帮我系。”他仰头看着陈奕恒,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像小时候那样。”
陈奕恒的喉结滚了滚,最终还是低头,指尖穿过领带的缝隙。他的动作很慢,带着点克制的僵硬,婚戒偶尔蹭过陈浚铭的锁骨,凉得像冰,却烫得他皮肤发麻。
领带系得很紧,勒得陈浚铭有些喘不过气。他能闻到陈奕恒身上的须后水味,是林清选的柑橘调,清清爽爽的,却盖不住底下那点属于成年男人的、让他疯狂的气息。
“紧了。”陈奕恒想松点,手腕却被陈浚铭攥住。
他的手指很用力,指节泛白,几乎要嵌进陈奕恒的皮肉里。“就这样。”陈浚铭的声音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