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他看着熊饴庭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拿起红笔低头批改作业,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他发顶镀了层浅金,连握着笔的手指都显得格外好看。
他赶紧把注意力拽回试卷上,可刚看第一题集合题,脑子里就冒出熊饴庭刚才俯身的模样,思路瞬间乱成一团麻。
“怎么半天没动笔?”熊饴庭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疑惑,“这道题不难,注意集合的互异性就行。”
他起身走到季杨杨身边,弯腰指着试卷上的题干,衬衫的布料轻轻蹭过季杨杨的胳膊。
季杨杨的脸“唰”地红透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鼻尖突然传来一阵痒意,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滴鲜红的鼻血就落在了草稿纸上。
“呀,怎么流鼻血了?”熊饴庭赶紧抽了张纸巾递给他,伸手想帮他按住鼻梁,手指刚碰到季杨杨的皮肤,就被他猛地躲开。
季杨杨攥着纸巾捂着脸,声音含糊又慌乱:“我、我自己来!可能是天太热了……”
熊饴庭心里偷笑,只是转身去拿凉水:“你仰头坐着别动,我给你接点凉水敷一敷。”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季杨杨偷偷掀开纸巾的一角,视线落在熊饴庭的腰线上,脸更烫了。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老师吗,怎么总控制不住想这些?可一想到熊饴庭温和的笑、耐心讲题的样子,心跳又控制不住地加快。
凉水敷在鼻梁上,终于压下了鼻血。季杨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
后面的题顺利了不少,遇到卡壳的地方,他也只敢小声问一句,不敢再让熊饴庭靠太近。
熊饴庭倒是察觉到他的别扭,依旧耐心地讲解,偶尔会用红笔在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步骤,字迹工整又好看。
夕阳西下时,季杨杨终于把试卷做完了。他把试卷推过去,手指还在微微发烫,不敢抬头看熊饴庭的眼睛。
熊饴庭拿起试卷,逐题批改,红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季杨杨的心脏跟着红笔的节奏跳,每看到一个勾,就松一口气;看到一个叉,就攥紧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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