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但还是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呐:“我……我刚才在崖上采蚀骨草……看到……看到光……看到您从上面掉下来……”她不敢说看到了血阵方向冲天的血光和追出来的厉长老,只含糊地带过。
她颤抖着将怀里的小布包放在虞烬面前不远处的石头上,飞快地打开。里面是几个用油纸包好的、粗糙但干净的灵谷饼,还有两个小小的、装着浑浊液体的粗糙瓷瓶。
“这……这是我偷偷攒下的……干净的饼……还有……还有我自己采药配的止血散和清瘴丸…药效不好……但……但干净的……”春芽低着头,不敢看虞烬,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浓重的卑微和恐惧,“圣女大人……您……您快走吧…我听见…听见厉长老的声音往这边来了……很凶……”她说完,像是用尽了所有勇气,转身就要跑开。
“等等。”虞烬嘶哑的声音响起,如同砂纸摩擦。
春芽猛地顿住脚步,身体僵硬。
“为什么帮我?”虞烬盯着她瘦弱的背影,目光锐利,试图穿透她的恐惧看清她的真实意图,“不怕被当成同党,死无葬身之地?”
春芽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慢慢转过身,脸上已经满是泪水,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您……您是好人……您给过我药……给过我吃的……他们……他们那样对您……不对……”她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只是用力摇头,“我……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只能给您这个……”
她指了指石头上的饼和药瓶,然后深深鞠了一躬,转身飞快地跑进了阴暗的乱石深处,消失在雨幕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虞烬看着石头上那简陋的食物和药瓶,又看向春芽消失的方向,冰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泛起一丝极其复杂的涟漪。是感激?是悲哀?还是对这伪善世间仅存一点微光的讽刺?
她艰难地挪动身体,抓起一块灵谷饼,混着雨水和血水,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粗糙的饼渣刮过喉咙,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却也在迅速补充着一点点可怜的体力。她拔开一个瓷瓶的塞子,将里面浑浊的、带着浓烈草腥味的药液倒入口中。药效微弱,但聊胜于无。
就在这时——
“搜!仔细搜!断魂崖底,一处都不能放过!她用了血遁,必遭反噬,跑不远!”厉沧溟那冰冷无情的声音,如同索命的寒冰,穿透雨幕,从崖壁上方隐隐传来!同时,数道强横的神识如同探照灯般,开始扫视崖底!
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