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李长生是我,南宫春水亦是我,绕来绕去,你说的还是我。”
南宫春水忽然轻叹一声,眉宇间带着几分落寞,“我明白了,想必是某人不喜我贸然登门,存心为难于我。既然如此,我还是自行离去吧,免得再耽搁片刻,反倒被人扫地出门,徒增尴尬。”
被倒打一耙的清风道人冷笑,“一把年纪还自说自话,贫道何时赶客了?”
南宫春水理直气壮,对着清风道人指指点点,“瞧瞧,急了不是,我有没有指名道姓,清风你偏爱对号入座,可见是心虚。”
清风道人咬紧后槽牙,猛地一掌拍在桌上,那力道震得茶盏都微微发颤,“好你个李长生,我总算明白了,你哪里是会见故友,分明是存心找茬!”
“你莫不是以为贫道拿不动剑?”
南宫春水面不改色地晃了晃手指,“错了,不是李长生,是南宫春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脾气倒是长进了不少,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低声些,莫要……”
他语气顿住,指了指弹琴的白发年轻人,“莫要吓着小莫衣。”
莫衣一味弹琴,但笑不语。
一曲毕,阵阵鸟鸣悠然传来。
听见熟悉的清鸣,清风道人脸色逐渐缓和,“看来,又有故友登门了。”
南宫春水抬头,凉亭外的空地上撒下一片阴影,眨眼间,一只白色巨鸟飞身而落。
“这是……”
看着南宫春水吃惊的模样,清风道人语气颇为自得,“白活了这么大年纪,连白羽金冠雕都不认识,这可是世间难得的灵兽。”
南宫春水眼睛一亮,“原来是灵兽,怪不得这般神勇。”
似是听懂了南宫春水的夸赞,绒团将食盒稳稳地放在石桌上,朝着他歪头轻鸣了一声,随即振翅而起,朝着向蓬莱的海岸处急掠而去。
看见熟悉的食盒,清风道人嘴角的笑僵住,随后又神色如常地打开,露出一盘精致的点心。
莫衣悄无声息地移开目光,似是无意地开口,“云姑娘又送点心了。”
他自幼拜入黄龙山,天赋异禀,九岁入逍遥,二十余岁神游,以八卦心门掌乾坤,引雷之术撼天地,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对云姑娘的点心望而却步。
而他的师父亦是如此。
师徒间特有的默契,清风道人瞬间明白了莫衣的言外之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