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说的实话，但还是尽量少说。”苏昌河扇动着手中的折扇，“这实话说多了，容易扎心。”
赵玉真素来知错能改，“抱歉，是我冒犯了。”
道剑仙看了眼赵玉真，嘴唇动了下，“无碍。”
这年轻人也没说错，相比之下，他确实弱了些。
赵玉真眉头微皱，“你为何下山？”
刚才他算过了，这个世界的他，只有一段师徒缘，若想下山，只有入神游玄境才能勘破天命。
道剑仙那浮动的心绪骤然一凝，沉默了下来。
他缓缓垂下眼睑，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幕幕画面：飞轩哭求的面容、李凡松拼尽全力拦截他的身影，还有望城山山路上跪拜的一众弟子。
那些声音与画面交织着袭来，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胸口，挥之不去。
旁观的红袍大家长嘴角轻勾，眼中闪过一丝恶意。
“小兄弟有所不知，多年前，道剑仙与雪月剑仙李寒衣问剑生情，一心想要下山与心上人相伴，吕掌教心中不忍，遂为道剑仙改命，闭关助其入神游。
谁想到雷门雷云鹤明知道剑仙和吕掌教闭关，却硬闯山门，打伤众多弟子不说，还阻断道剑仙破镜，吕掌教也因此遭到反噬，不久人世。
之后数年，不知是不是心有牵挂，道剑仙一直无法突破。
至于今日，应当是听说雪月剑仙有难，不顾师门阻拦，特意下山解救心上人来了，如此深情真是感天动地啊……”
已经从送葬师成功晋级为暗河大家长的某人，嘴皮子依旧利索，三言两语就把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知晓前因后果的赵玉真，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侧目看向道剑仙，原本唇边的一抹笑意已然消散无踪，手掌缓缓搭上了桃木剑的剑柄，指节因紧握而微微泛白。
“他说得可属实？”
赵玉真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欲要辩驳，可话到嘴边，却如鲠在喉。
赵玉真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淡淡地问道:“雷云鹤，你如何处置的？”
沉默片刻，道剑仙低声道:“斩去一臂。”
苏昌河微微挑眉，看不出来啊，这个世界的‘小师弟’不但是个痴情种，性子竟然这般软和，这般心胸莫不是去和尚庙里坐一坐？
他默默看了眼自家小师弟，似是无意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