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忍俊不禁,轻笑出声:“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国师是位不苟言笑、肃穆端方之人,没想到竟也会这般风趣。”
齐天尘一本正经:“老道没有开玩笑,你不相信我说的?”
瑾宣摇了摇头,沉声道::“我自然相信,只是国师很清楚,我问的并非明日的天气,而是……这个王朝的明日。”
“王朝的明日,那是天道,天道不可妄言。”
“为何?”
“因为当你知道的时候,它就已经开始发生改变了。所以天道,测算只能是一个可能性,而不是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世人想听的,往往是一个确定的答案。”
“所以,大监,有话不妨直说。”
瑾宣叹了口气:“那瑾宣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
“今日,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陛下忽然宣布,要立储君。
“按照北离律例,皇位的传承人,须得皇帝新手写在龙封卷轴上。一个给五大监,名达圣意。令一个给钦天监,名传天道。只有两份卷轴上的名字一样时,储君之位才会被承认。圣上虽说要立储君,但是瑾宣并没有拿到那一道卷轴,心里有些不安,所以……”
瑾宣语气顿住,小心翼翼地望向齐天尘:“今日冒昧来求问国师,是否拿到了那份卷轴?”
齐天尘答得干脆,“不曾。”
瑾宣又道:“那圣上可曾问过国师?”
齐天尘点头,“问了。”
“不知国师可给了的答案?”
听到此言,齐天尘抬起眼眸,目光落在瑾宣身上。
沉默良久,他终于缓缓开口:“白可定国,赤可开疆,龙或在野,天下难安。”
……
“白可定国,赤可开疆,龙或在野,天下难安。这么多年过去,小齐还是这么会说话。”
碉楼小筑的雅间内,南宫春水端起酒杯,轻轻摇晃,一缕馥郁的酒香随之氤氲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