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江南,春雷乍响,一场细雨随之落下,整个空气中很快就弥漫起一股清淡的泥土芬芳。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窝在家中,温上一壶小酒,裹着大氅听着窗外的细雨声美美地睡上一觉,当然,也很适合杀手临门、鬼差引魂。
柴桑城,一座残破的古庙之中,传来阵阵兵器相击的清脆响声,但没过多久,这声音又很快消失。
“又是平手,没意思。”
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人将匕首收回了袖中,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
对面戴着鬼面具的黑衣男子也收剑入鞘,声音淡淡地说道:“我该去向大家长复命了。”
“回吧回吧,用不用我借你匹马?”苏昌河嘴角噙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不是他故意挑衅,实在是因为暗河的傀大人囊中羞涩。
鬼面人愣了片刻,“你不回去?”
苏昌河摆了摆手,语气颇有些无奈,“没办法,我实在是太优秀了,这不,上面又派了新任务。”
“至于什么任务?暗河的规矩你也知道,在任务完成之前,不得与任何人提起,就算是兄弟也不能例外。”
鬼面人没有多言,只道:“小心。”
“不得了了,傀大人竟然让我小心,怎么说我也是暗河的送葬师,遇上我,该小心的是别人。”
苏昌河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鬼面人的肩膀,几个跳跃便不见踪影。
。
一个月后,南荒。
云仙城外,百里迷障。
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有些狼狈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头上还沾着几个不知名的草叶子。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他堂堂暗河送葬师,差点为自己送葬。
都说云仙城外百里迷障十分厉害,他只以为是以讹传讹,是有心人设下障眼法或者是个阵法,谁曾想这是实实在在的百里迷障啊!
迷雾中伸手只见五指,三步开外,不辩方向。
被困其中数日,干粮早已耗尽,若非周围尚有些许花草充饥,他恐怕已经沦落到餐风饮露的地步了。
这草也不敢随便吃,此地属于南荒,毒草遍布。
看上去寻常的野草,说不定也能一口封喉,若非幼时生于南荒,他这次真是凶多吉少了。
躺在地上喘了几口气,休整片刻,苏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