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内,剧烈的宫缩如同一波强过一波的海啸,无情地席卷着宋离的全身
汗水浸透了她的头发和病号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她紧紧抓着床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每一次痛楚来袭,她都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不住的痛吟。
助产士在一旁冷静地指导着呼吸和用力,但那种仿佛要将身体活活撕裂的极致疼痛,几乎摧毁了她的意志。
宋离于朦胧……朦胧……
在意识的模糊地带,她无意识地呼唤着丈夫的名字,这个名字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产房外,宋离妈妈紧贴着门,听着里面女儿痛苦的声音,心揪成了一团。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一边用手背胡乱地抹去,一边颤抖着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起
宋离爸爸喂?阿离怎么样了
爸爸焦急的声音传来,背景音里是仪器规律的滴滴声
宋离妈妈还在生……听着很疼……
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宋离妈妈老宋,我……我把手机开着,你……你让朦胧也听听……
她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这几乎是她本能的想法——要让孩子的爸爸,以这种方式,参与到他骨肉降临人世的时刻。
家里,宋父立刻明白了妻子的意思
他将手机开到免提,放到于朦胧的枕边,靠近他的耳朵。
他自己也凑近了些,声音沙哑却极力清晰地说
宋离爸爸朦胧,你听到了吗?你在听着,对不对?你和爸爸一起,给阿离加油……
产房里,宋离的哭喊和助产士的鼓励声,通过电波,清晰地传到了那个寂静的房间。
步枪也竖起了耳朵,不安地发出呜咽
时间在疼痛中被无限拉长。
宋离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耗尽,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助产士的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在一次用尽全力的冲刺后,一股极致的虚脱感攫住了她,巨大的疼痛和体力透支终于让她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就在她意识消散的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