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霓虹明明灭灭，映进他瞳孔里，倒像是谁在他眼前撒了把碎玻璃——白天故意凑近小松菜奈时，他甚至算好了角度，让镜头能拍到他垂眼时落在她发顶上的目光，算好了粉丝会怎么吵，算好了她看到时或许会有点波动。
可现在看来，那些精心设计的“破绽”，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副驾的助理抱着平板，屏幕还停留在《VOGUE》的合作意向书页面，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龙套“龙哥，刚才秀后晚宴上，小松菜奈的经纪人又来问了……说想趁热打铁，跟你合拍五月刊的双人封，就借今天大秀的热度，他们那边愿意让步不少条件。”
权志龙视线猛地从手机上移开，后视镜里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两小时前经纪人第一次提起这个邀约时，他几乎是立刻摆了手。
权志龙“不拍，没兴趣。”
那时心里还揣着点可笑的笃定，觉得林汐再忙，也该对这场刻意的“同框”有句像样的回应。
可现在，林汐的对话框里停在那句“有什么好奇的，忙完再说”，末尾的句号像个冰冷的嘲讽。
保姆车刚拐过香奈儿秀场所在的街区，路边还有没散去的粉丝举着相机。
他突然把手机扔到腿上，皮质座椅被砸出闷响，声音里带着没处发泄的火气。
权志龙“告诉他们，拍。”
助理手里的平板差点滑出去，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
龙套“啊？现在就回吗？刚才您不是说……”
权志龙“现在改主意了。”
权志龙扯松领带。
权志龙“让他们把合同发过来，今晚就能签。”
他想起今天故意凑近小松菜奈时，对方耳尖泛起的红晕，想起镜头快门声里自己刻意放缓的动作。
原来那些精心设计的试探，在她眼里不过是需要注意的工作失误。
那不如就再“失误”一次，他倒要看看，当他和今天刚同框的女星登上杂志封面，他那位总说“忙”的妻子，会不会抬头看一眼。
第二天的摄影棚里，晨光漫过权志龙肩头的黑色西装。
他侧身帮小松菜奈理了理香奈儿的绸缎胸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