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场开场前一小时,林汐在后台做最后的准备。
红色水袖刚缠到手腕,绸缎的边缘扫过皮肤,就被裴珠泫按住了手,掌心带着暖意。
裴珠泫“刚才彩排转体时,你膝盖在舞台边缘磕了下,真不用贴个膏药?淤青都透出水袖颜色了。”
林汐“没事。”
林汐扯了扯水袖,布料刚好遮住膝盖上的青紫色,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点白——早上起来就觉得头晕,大概是北京的寒风冻着了。
她深吸一口气,接过李知恩递来的葡萄糖,玻璃管的凉意贴着掌心。
林汐“上台就好了,灯光一照什么都看不出来。”
场馆内的欢呼声浪传进来时,像潮水拍打着后台的门。
她的指尖在古筝弦上顿了顿,琴弦颤出细弱的音。权志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侧台,身影半藏在幕布后,手里拿着个保温杯,见她看过来,扬了扬杯子,杯壁上凝着水珠。
权志龙“蜂蜜水,比热可可管用,润喉也暖身子。”
林汐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掠而过,像没看见那杯蜂蜜水似的,低头调试琴弦,指尖却比刚才更用力地按在弦上,泛出淡淡的白。
音乐响起的瞬间,林汐的红色水袖随着古筝旋律展开,绸面在空中划过鲜亮的弧线,台下的灯海瞬间变成红色的浪潮。前半段很顺利,直到京剧唱腔的转音处,她的膝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被针扎了下,转体动作慢了半拍,水袖末端险些缠到脚踝。
权志龙在侧台猛地站直,握着保温杯的指节泛白,指腹把光滑的杯身按出浅痕。
但林汐已经顺势做了个云手动作,手腕翻转间,水袖如流云般散开,把失误化成了设计外的亮点,台下爆发出更响的欢呼,掌声里带着惊艳。她的余光瞥见他紧绷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下,随即又被舞台上的专注压了下去。
间奏时,她扶着升降台边缘喘了口气,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头晕得更厉害,视线里的红色水袖开始发晃,像隔着层水雾。
侧台传来他压得很低的声音。
权志龙“稳住,还有三分钟。”
他透过耳麦传来的那句,语气里的紧张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