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头,空气闷热得像要把人蒸熟。
下课十分钟,闹哄哄的,不少同学跑出去透气,教室里没剩几个人,有的趴着睡觉,有的还在写作业。
江挽月从书包里摸出几盒牛奶,花花绿绿地摆了一桌子,什么草莓、香蕉、巧克力、原味、哈密瓜都有。
桑延就坐她后头,两条长腿伸得老长,脚尖时不时地碰到她的椅子。
他转着笔,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睛就没离开过江挽月,其实是盯着她面前那几盒牛奶。
“啧。”
桑延哼了一声,耳朵上的耳钉闪了一下,他眉毛一挑,“江挽月,你多大了?还喝这么多奶。”
江挽月头一转,头发就跟瀑布一样落下来,发尾弯弯的,显得她脸更白了。她眼睛一眨,睫毛忽闪忽闪的,笑起来还有俩小酒窝:“长个儿呢,不得多补补。”
她声音甜得腻人,桑延感觉自己喉咙动了一下,眼神飘到了窗外。
“幼稚。”他小声嘀咕,但没刚才那么冲了。
放学铃声突然响了,把教室里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给打断了。同学们跟放风似的,赶紧收拾书包,准备开溜。
江挽月不紧不慢地收拾着,眼角看到桑延站起来了,书包挂在一边肩膀上,另一只手插在兜里,看样子是要走了。
“桑延。”江挽月喊他。
桑延停下脚步,回过头,眉毛一挑,那意思:干嘛?
江挽月指了指桌上那盒草莓牛奶,笑着说:“这个给你,我喝不掉啦。”
桑延盯着那盒草莓牛奶看了几秒,又抬头看江挽月,她还是笑眯眯的,眼神干净得很,好像就是单纯地想把多的牛奶送人。
他没说话,走过去,拿起那盒草莓牛奶,用球衣擦了擦盒子上的水,露出粉红色的包装。
“嗯,谢了。”他声音不咸不淡,转身走了。
第二天,江挽月一来学校,刚坐下,就发现书包里多了盒牛奶,还是草莓味的,盒子上还有小水珠,估计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她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咚——咚——咚——”
桌子腿突然被敲了三下,声音不大,可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听得特清楚。
江挽月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她转过身,桑延坐在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