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储物间,昏黄灯光无力地洒向墙角堆叠的杂物,陈旧的霉味在空气中弥漫。
单人床上的温以凡蜷缩着,薄被无法抵御深秋寒意,她抱紧双臂,微微颤抖。
“吱吱……咔嚓……”
尖锐细微的声音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那是蟑螂爬过纸箱、啃噬木头的动静。
温以凡心脏猛地收缩,胃里翻涌,她咬紧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出声。
她不敢开灯,怕惊动那些在黑暗中肆虐的小东西,更怕被大伯母发现她还没睡,又是一顿数落。
从枕头下摸出日记本和笔,温以凡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路灯光,在黑暗中一笔一划地写着:
“20XX年11月3日,阴。”
“爸爸离开一百零五天了,妈妈也走了……家,已经不是原来的家了。”
“储物间的蟑螂很多,它们每晚都在开派对,吵得我睡不着。我好怕,可是我不敢告诉任何人。”
“今天大伯母又骂我了,她说我是丧门星,克死了爸爸,还拖累了他们一家。她不让我吃肉,说我不配……”
泪水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滴落在纸上,晕染开墨迹。温以凡用手背胡乱擦着眼睛,却怎么也擦不干。
“好想爸爸……爸爸,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日记本被她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父亲的温暖,笔被丢到一旁。
“江挽月……”
这个名字被温以凡在心里默念着,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是唯一的光。”
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
第二天,学校。
温以凡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刚走进教室,就感觉到周围同学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她低着头,快步走到自己座位,把书包塞进桌洞,趴在桌上,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
“温以凡,你的校服袖口怎么磨成这样了?”
清冽如泉水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以凡猛地抬头,江挽月正站在她桌边,落点在她校服的袖口上。
那里,因为长时间的摩擦,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露出了里面的内衬,与整洁的校服格格不入。
温以凡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慌乱地把袖子往下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