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的破碎感。
时机到了。
她恰到好处地抬起头,那双盈满了水汽的杏眼,穿过了眼前凶神恶煞的劫匪,越过了波光粼粼的江面,用尽了全部力气,无助而又分毫不差地,落在了那个白衣青年身上。
那一眼,是溺水者抓住的唯一浮木。
岸上的萧秋水,心口蓦地一抽。
他本是陪同义兄义弟前来观赏龙舟赛,父亲萧西楼的告诫言犹在耳。
“秋水,江湖险恶,切记,尤其不能招惹‘权力帮’。那帮中‘九天十地,十九人魔’,个个都是武林中顶尖的高手。‘权力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我们浣花萧家,惹不起。”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萧秋水肺腑中烧起一腔火,无法袖手旁观。
画舫上的少女,脆弱、无助。
她的眼神,是一记重锤,结结实实地砸在萧秋水的心上,让他呼吸都为之一滞。
“大哥、三弟、四弟。”
萧秋水的声音不响,其中却透着一股不动摇的决断。
“锦江水道,岂容此等宵小之辈放肆!”
他身旁一位面容柔美的青年听闻此言,嘴角噙起笑意。
“二哥动了侠义心肠,我们做兄弟的,自然奉陪到底。”
唐柔说话之间,修长的指尖已经悄然夹了细如牛毛的银针,在指缝间闪动着幽微寒芒。
另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汉子,更是将双拳捏得咯咯作响,骨节发白。
“这帮不开眼的水匪,正好给我练练手。”
左丘超然的百家擒拿手,正愁没处施展筋骨。
最后一位始终沉默寡言的青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周遭的空气温度都下降几分。
邓玉函的剑,轻易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