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水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麻。
累赘。
她竟然觉得自己是累赘?
这个念头让萧秋水感到一阵烦躁,他想开口反驳,却见苏挽月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黯淡的剪影。
“我……只是想为大家做点什么。”
那声音低下去,带着委屈与不被理解的黯然。
萧秋水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唐柔看着她,眼神复杂。他见过无数江湖女子,或豪迈,或毒辣,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苏挽月的柔弱是真的,那份想要并肩而立的倔强,似乎也是真的。
房间里陷入一种古怪的寂静。
何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大气不敢出。船夫阿旺则用一种混杂着感激和担忧的目光,注视着苏挽月。
“砰!”
一声巨响,客栈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木屑纷飞。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浓重的杀气,瞬间灌满了整个房间。
门口站着几道黑影,为首的是个独眼壮汉,脸上有一道蜈蚣般的刀疤,手中提着一把滴血的钢刀。
“阿旺!”独眼壮汉的视线如毒蛇,瞬间锁定了角落里的船夫,“还有你们这几个多管闲事的东西,傅舵主有令,送你们一起上路!”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人影已经扑了进来。
变故只在眨眼之间。
萧秋水反应最快,他一把将苏挽月扯到自己身后,长剑“呛啷”出鞘,迎向最前面的刀光。
“找死!”
左丘超然怒喝,蒲扇般的大手探出,直接抓向一名歹徒的脖颈。
邓玉函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瞬,一道细微的血线在一名偷袭者的咽喉处绽开。
唐柔则身形飘忽,几枚银针已扣在指间,随时准备支援。
房间狭小,瞬间成了血肉磨坊。
刀剑碰撞的锐响、骨骼碎裂的“咔嚓”声、临死前的闷哼交织在一起。
苏挽月被萧秋水牢牢护在身后,他的背脊宽阔,挡住了所有的血腥。可她依旧控制不住地发抖,脸色苍白如纸。
她的视线穿过萧秋水手臂的缝隙,看到何昆为了保护阿旺,被一把钢刀贯穿了腹部。
鲜血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