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水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为了兄弟的嘱托，为了家国大义，甘愿放弃一切，甚至扭曲自己的人生。
这是何等的忠义！
他看着眼前这位身形枯槁，却脊梁挺得笔直的老夫人。
又想起了惨死的唐柔，想起了背后中剑的唐大，想起了那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浣花剑派弟子。
所有的悲愤、无力、迷茫，在这一刻，都汇聚成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
变强。
他要变得足够强！
强到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强到能将权力帮这等毒瘤连根拔起！
“夫人！”
萧秋水上前一步，他双膝跪地，对着狄大夫人，重重叩首。
“萧秋水在此立誓！”
“只要我一息尚存，便誓死护您周全！”
“有朝一日，秋水定要亲赴广南，得见狄帅真容！”
少年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狄大夫人浑浊的眼中，映出萧秋水年轻而坚毅的脸庞，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狄青。
她缓缓点头。
“好孩子，起来吧。”
凝重的气氛中，无人注意到，苏挽月一直安静地站在角落。
她没有去听那些家国大事，也没有去看来往众人的神色。
她的目光，只是追随着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
当萧秋水抬起头时，苏挽月默默地走了过去，从旁边桌上端起一杯尚有余温的茶，递到他的面前。
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萧秋水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一直暖到心里。
他仰头，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原本激荡翻涌的心绪，竟奇迹般地平复了些许。
他看着苏挽月，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没有崇拜，没有敬畏，只有纯粹的担忧。
仿佛在他身上发生的任何事，都比天下的安危更重要。
这个认知，让萧秋水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都起来吧。”
萧西楼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当务之急，是应对权力帮的下一轮攻势，以及……揪出我们中间的鬼。”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