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送来的那把古琴,你留下了。
萧秋水整日戒备,把苏家别院守得水泄不通,明哨暗哨撒了一层又一层。
他越是这样,胸口越是发闷,每一次呼吸,喉咙里都是一股铁锈味。
你呢,天天抚琴。
抚的,就是柳随风送的那把。
你没拒绝,也没把它收起来,天天坐在亭子里弹。指尖流出来的声音,全是肃杀。
唐方来看过你几次。
“挽月,别弹了,听着心里堵得慌。”
“方姐姐,我心里乱。”你抬头看她,眼圈红红的,“弹出来,好受点。”
唐方叹了口气,没再劝。
萧秋水就在你身后站着,听你弹琴。他拳头攥得死紧,指甲都陷进肉里。萧秋水觉得是自己没用,才让你这么担惊受怕。
这正是你想要的效果。
三天后,天上没月亮,黑漆漆的。
你一个人站在花园的凉亭里,手搭着冰凉的栏杆。
夜风吹来,你打了个哆嗦。
身后,有动静。
不是风声,是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一个人的呼吸。
你没回头。
一股清冷的竹香钻进鼻子里。
那个人就停在你身后。
柳随风。
他避开了萧秋水布下的所有岗哨,悄没声地就进来了。
他不是来打架的。
柳随风是专为你而来。
你猛地转身,脸上全是惊恐。
“你!”
你叫了一声,转身就往亭子外面跑。
可惜,来的是柳随风。
你刚跑两步,一道白影晃了一下,挡住了你的路。
他没碰你,就那么站着,你哪儿也去不了。
你害怕地往后退,后背“咚”一声撞在冰冷的亭柱上,没路了。
柳随风没再靠近,站在原地,离你有几步远。
你靠着柱子,身体抖个不停,眼睛里全是水汽,又怕又警惕地看他。
“柳……柳总管……”
你的声音都碎了。
柳随风的唇角动了动,一个笑意浮现,却没有温度。
他慢慢向你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