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发挥得很快。
半个时辰后，凤随歌长长的睫毛颤动几下，睁开了眼睛。
他入眼看到的，是守在池边，一脸关切的付一笑。
凤随歌的脑子飞速运转。
只一瞬间，凤随歌就从付一笑那双清澈又陌生的眼神里，判断出一个惊人的事实——她失忆了。
这个认知让凤随歌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几乎出于本能，立刻编织谎言。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凤随歌的声音还有些虚弱，语气却透着熟稔的温柔。
付一笑有些无措地看着他：“我……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认识吗？”
“当然。”
凤随歌的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们是朋友。你为了救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的眼神真挚，语气诚恳，加上那张俊美却脆弱的脸，极具说服力。
付一笑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副画像，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朋友……吗？
就在凤随歌以为自己即将成功，能暂时稳住这个本该是敌人的女将时，一个清脆的笑声响起，满是戏谑。
“朋友？”
你的声音悠悠响起。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将军，何时交了位夙砂国的朋友？”
凤随歌的身体瞬间僵硬。
付一笑也猛地回头。
只见你款款走来，月白色的纱衣在雾气中飘动，赤着双足，一步步踏水而来。
你一句话，就揭穿了凤随歌最想隐藏的身份，瞬间将他营造出的温情假象击得粉碎。
局势，在顷刻间逆转。
凤随歌的瞳孔收缩，他死死地盯着你，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与杀意。
你却对他凌厉的目光视若无睹。
你走到两人中间，自然地停下脚步，一手搭上付一笑的肩膀，轻轻一带，就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付一笑靠在你的身后，能闻到你身上传来的一股清冽好闻的香气，这让她混乱的心绪莫名地安定下来。
你摆出了保护者的姿态，另一边，则用那双桃花眼，慢条斯理地打量着池中的凤随歌。
你的目光满是笑意，却让凤随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