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袁慎回了家,家里估摸着也没有什么过节的气氛,谢长安的父母特地把他留下了吃了晚饭再走,虽然这么说不太恰当,可在一个父系社会,即使谢家的人对于谢长安百般宠溺,也不会有什么人觉得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了,说到底这门亲事是由谢家人一力凑成的,谢长安个人的喜怒幸福放在家族的荣辱和时代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单薄
谢家兄弟俩拉着袁慎去讨论先前他们没有讨论完的话题,文华需要去后厨看看餐肴的准备情况,谢煦还有尚未处理完的公文,原先热闹的长廊又变得冷清下来
谢长安揣着暖炉,他依旧站在先前的位子上没有移动,她还想再看一会雪,先前,守在远处的思年走到了谢长安的身边,她小心的替谢长安整理了一下衣物
小姐喜欢袁慎吗,她不知道,但她希望她是喜欢的,因为这样,在此后漫长的生命里她就可以少一点痛苦
在陈郡的时候,谢长安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手帕交,她是当地富商的女儿,按理说像谢长安这样的世家女是断不可能与一个商户之女交朋友的,但规矩总要为了现实让路,他们家有恩于谢家,况且没有人可以脱离钱财独立生活,在兵荒马乱的时候,谢家就是在他们的帮助下保证了生意的正常进行,所以在他们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那个商户之女得以与谢长安成为挚友,多好笑啊,纵使是现在,谢长安依然那么想,明明是自己需要别人的帮助,却还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施予,傲慢地让人恶心
与久居宅院的谢长安不同,那个女孩常年跟着她的父亲四处经商,身上带着他们这种世家没有的洒脱和自由,谢长安第一次感觉到自由的气息就是在她身上
她们曾经抵足而眠,谢长安听她讲西域的新奇东西,听她讲天南地北的趣事,她们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却偏生结成了最好的朋友
后来她出嫁了,嫁给了志趣相同的商人,她们之间的最后一面,是她送她的友人和她的丈夫离开陈郡,去探索更宽广的天地,谢长安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她的笑容
明媚的灿烂的又是洒脱的,她从马车上蹦下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的丈夫就站在她的身后宠溺地看着她,她用力的对着她挥手,大声的告诉她终有一日她们会再见到时候她会带着最好看的宝石,为她打一套艳压所有人的头面,谢长安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避开那些所谓的世家规矩不谈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谢长安从来都不会去谈什么诗词歌赋,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