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与袁慎所站的位置并不算是隐蔽，可偏生沉迷在自己思绪里的程少商就是看不见他们，谢长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底是孩子心性，旁人的三言两语都能让她耿耿于怀
只是还未等袁慎出言劝慰，谢长安便自己安慰好了自己，正是因为程少商并非是从女人们的刀光剑影中厮杀出来的，所以才能有如今这般的独特性子
忽地，袁慎摸了摸下巴，好似终于想到了些什么，扭头看向谢长安，谢长安被他盯得后背一凉，却也未扭头看向他，只是眸色淡淡的说道
“有话便直说，莫要做这般忸怩纠结姿态”
他们会是少年夫妻，不出所料的话会是一辈子相依相扶的关系，他们之间大可不必有这么多的避讳，若是一辈子都这么慎重，那未必也太累了些
“有人托我向程家三夫人带几句话——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古人所求，不过风息水声。”
听到要带的话，谢长安终于抽出心神将视线落在了袁慎身上，她挑了挑眉，显然是对袁慎口中的有人有了猜测
“你说的话我会带到，但有一言我也要事先说明，师傅如今过得很好，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当年未成便是缘分太浅，也望皇甫先生莫要再挂怀，早些放下才是”
“你似乎对老师颇有怨念”
袁慎对于谢长安能一言道出所求之人的身份并不奇怪，当年皇甫先生与桑家娘子的故事风言风语颇多，凡是家中有几分底蕴的大概都有所耳闻，更遑论谢长安称得上是位于台风眼
谢长安似笑非笑地挑了一下眉峰，对皇甫先生，她的确有所怨，这并不奇怪，谢长安在桑舜华身边养了这么多年，她是桑舜华这段失败感情的见证者，比之世上绝大部分人都见的多，男儿的负心薄幸最后的苦楚骂名却要女性来承担，那段时间对于老师来说太苦了
女子不幸多因男子之故，而桑舜华的不幸更是验证了这一点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或许老师是有苦衷的”
这话说出来，连袁慎自己都觉得心虚，可谢长安却反而不在意他话语里的心虚了，她只是摇了摇头
“是与不是，对于如今的老师而言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善见，皇甫先生是大儒，我敬佩他的学识，却未必认同他的为人”
袁慎刚想在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