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上,方才袁慎递过来的那个檀木盒子就握在她的手里,螺钿在盒子上勾勒出一朵牡丹花的形状,方才粗略一看还不觉,如今细看就可以窥到几分灵动了
这个盒子并不重,晃一下也没什么明显的声音,显然她现在感受到的重量绝大部分都来自于盒子本身,本身没什么分量的东西却装着这么金贵的盒子,那就说明里面的东西的价值并不在于东西本身的材质了,那么里面装的是什么谢长安心里就有底了,里面也许是丝绸也许是纸,这并不重要,因为最重要的是它们能传递出来的信息
“你最近在查些什么?如今的京都内有什么需要你如此踌躇不定难以抉择的情报”
这个盒子里面的信息不可能来自胶东,袁氏经历过戾帝时期,被打压家族内人丁凋零是不假,但是真要无人可用到都需要袁慎这个族长事事躬亲的话,那就完了
袁慎摇了摇头,他并没有踌躇不定难以抉择,他之所以会感到疑惑是因为太奇怪了,他伸出手主动推开了这个盒子的盖子,示意她看一看
“凌不疑?”
谢长安突然觉得有一点可笑,她的父亲在查凌不疑,他怀疑他与霍家的关系,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凌不疑,她的未婚夫也在查凌不疑,因为他对于凌益过于浓重的恨意
一个与凌不疑一个武官八百年扯不上关系的文官,一个尚未踏上朝堂风卷云涌的士族弟子甚至没见过凌不疑的人,都会对凌不疑的身份产生怀疑,那文帝呢?
他或许是真的不知道,也或许是假装自己不知道,或者说在现在这个层面上他不能知道
他们已经失去霍翀了,失去那个以凡人之躯死守孤城的霍将军了。霍家只剩下三个人,没有足够的证据,将剑锋轻易的指向凌益无疑是蠢得,文帝也许心软,但他绝对不是蠢货
看哪,谢长安垂下眼,无论如何,他都是一个帝王,一个野心勃勃的一个尚且处在壮年的···帝王
谢长安合上盖子,没有再继续看下去,她对于凌不疑没有这么大的好奇心,也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去揣测他的身份,她将盒子反手送回袁慎的手中
“他在查军械案,但我猜他更想查的是当年孤城一案,孤城一案最大的其实不光在于反贼是谁,更在于为什么援兵会到的那么迟,只是当年的反贼也许死了,但迟迟不肯伸出援手在背后观望的那些人一定还活着,甚至他们依然没有放弃活动,他准备凭此找到所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