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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睁开眼,就看到他的小昭仪背对着他坐着,肩膀绷得紧紧的,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高兴了”。
赵祯怎么了?
赵祯明知故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郦知媋沒事
郦知媋语气重重的,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此刻“有事”。
郦知媋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六郎肩膀舒坦了就好!我手酸了,捏不动了!五姐姐的体面…哼,我自己想法子去!”
说着,还赌气似的把手里擦手的软巾往旁边盛着清水的铜盆里一扔,溅起一小片水花。
这下,赵祯那点刻意端着的“架子”瞬间就端不住了。看着那气鼓鼓的背影,听着那委屈巴巴的声音,他心里那点逗弄的心思立刻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玩脱了”的懊恼。
“媋媋!”他立刻站起身,两步就跨到郦知媋面前,蹲下身来,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
他伸手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气呼呼地甩开。
“别碰我!”郦知媋扭过头,眼圈都微微有些红了,“官家就知道使唤人!捏了那么久,连句话都没有!五姐姐的事对我就那么不重要吗?”
她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带上了点哽咽。
赵祯一看她眼圈红了,心都揪了一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帝王威严。
他强行握住她微凉的小手,紧紧攥在手心里,声音放得又软又急,带着十二分的哄劝:“胡说!怎么不重要?你的事,你姐姐的事,哪一件对我不重要?”
他另一只手抬起,用指腹轻轻去揩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语气满是无奈和宠溺:“我方才不过是……不过是看你捏得认真,想多享受一会儿。”
“往常可都是我伺候你。”赵祯刻意提醒。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柔了些,带着点讨饶的意味,“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等。你五姐姐的添妆,你想怎么添就怎么添,要最好的!尚宫局库房里的东西,你看上什么只管拿,不够的我让内库再拨!金银头面、蜀锦云缎、海外的珊瑚玳瑁、古玩字画,只要你看得上!还有……”
他想起郦知媋说过郦乐善那风风火火的性子,连忙补充:“再添十套上好的精钢刀剪!打二十副最结实的马鞍!配三十条镶金嵌宝的牛皮马鞭!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