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与昭月谈话后,相柳虽未完全卸下心防,但确实不再激烈反抗,开始尝试适应昭华宫的生活。
他知道,想要获得更多,必须先展现出价值,而一切的前提是活下去,并且融入这里。
最初的日子,昭月并未给他安排任何实质性的“任务”,而是指派了两个识文断字、性情温和的婢女,每日定时来教导他读书认字。
相柳天资极为聪颖,虽起步晚,但进步神速。那双曾在死斗场只识得杀戮与鲜血的眼睛,开始专注地凝视着竹简上陌生的符号。
他学得极其认真,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刻苦,小小的身子坐在案前,常常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白皙的手指蘸着清水,在桌案上一遍遍摹写笔画。他从最基本的学起,很快便能通读一些简单的典籍和史书摘要。
文字为他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让他开始理解规则、历史、谋略,而不仅仅是依靠本能生存。
在初步掌握了读写之后,昭月便示意白虎熠和蓐收,可以开始“带着他活动活动筋骨”。
第一次被带到演武场时,相柳看着场中陈列的各种兵器,眼神复杂。白虎熠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随手抛给他一柄未开刃的短刀:
白虎熠“小子,会玩这个吗?”
相柳接过,下意识地挽了个刀花,动作流畅而狠戾,带着死斗场磨练出的、只求致命的痕迹。
蓐收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着,挑了挑眉,难得没有出言嘲讽,只是淡淡道:
蓐收“路子太野,缺了章法。”
自此,相柳便开始跟随白虎熠和蓐收习武。
白虎熠教他刀法,从最基础的劈、砍、撩、刺开始,纠正他那些过于搏命的招式,融入战场实用的技巧。
蓐收则更多地在身法、灵力基础运用(尽管被锁灵镯限制,但一些基本的引导法门仍可练习)以及对战策略上给予指点。
他嘴上虽偶尔还是会刺相柳两句,但教起东西来却毫不藏私。
相柳学得很快,尤其是在兵器上展现出了惊人的悟性。
他似乎对双刀情有独钟,两柄短刀在他手中,渐渐褪去了纯粹的狠辣,开始兼具速度、灵巧与力量。
他沉默地吸收着一切,如同干涸的土地贪婪地汲取雨水。
一年光阴,在读书、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