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攥紧了口袋里的玉坠,冰凉的玉贴着掌心,却让他找回了几分理智。抬眼时,眼底的柔软已被冷硬取代。
陈皮阿四码头的守卫我熟,到时候我引开人,你去截货——但我有个条件,不许动红府的人,尤其是沈清。
黑老三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他会提这种要求。
跑龙套你都被二月红赶出来了,还护着他府里的小孩?
陈皮语气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
陈皮阿四少废话。要是沈清出一点事,我第一个先宰了你。
他护的不是红府,而是沈清——那孩子眼里没有算计,没有仇恨,是他这些年在红府中见过的唯一干净的东西。即便师父断了师徒情分,他也不能让这份干净,毁在自己惹出的祸端里。
黑老三撇了撇嘴,没再多问,转身朝巷外走去。
跑龙套行,依你。后天夜里,城南码头见。
陈皮目送黑老三的背影消失在暗巷尽头,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玉坠,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布,小心翼翼地将玉坠包好,塞进最贴身的位置——等他把霍家搅得天翻地覆,等他有能力让师父后悔时,他要把玉坠串上红绳,还给沈清。到时候,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陈皮,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而在红府里,沈清抱着二月红给他叠的纸鸢,坐在门槛上。月光洒在他小小的身影上,透出些许孤单。他不知道,巷子里那个他盼着回来的陈皮,正一步步走向更深的黑暗,也不知道,二爷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安宁,很快就会被一场新的风暴彻底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