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屋门悄无声息地合拢,隔绝了外界。
慕湮趴在地上,还在因恐惧而哭泣颤抖,额角的伤处火辣辣地疼。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安静了。那些恶人呢?走了吗?
她颤抖着,摸索着想要爬起来。
一只冰冷的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将她轻轻拉起。
是琉璃。
“琉璃……他们……”她惊慌地抓住他的衣袖,语无伦次。
“走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指尖拂过她额角的红肿,那伤痕瞬间消失无踪。
慕湮怔怔地“望”着他。走了?那么凶神恶煞的一群人,怎么会突然就走了?
她鼻尖萦绕着一种极淡的、冰冷的、仿佛雪后旷野的味道,盖过了之前那些家丁身上的汗臭和恶意。
屋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阿婆微弱而不安的呻吟。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索四周,触手所及,没有被打砸的狼藉,没有散落的米粒,没有撕碎的棉布。一切……仿佛都恢复了原状?不,甚至比之前更……干净整洁?连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寒冷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温暖的、如同春日午后般的静谧。
仿佛刚才那场可怕的闯入,只是一场噩梦。
“没事了。”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力量。
慕湮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或许……真的是噩梦?她太害怕了,所以做了噩梦?
她依赖地靠向他,将脸埋在他冰冷的衣襟里,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
罗睺计都垂眸,看着怀中依旧微微发抖的盲女,猩红的魔瞳深处,是无人得见的、滔天巨浪过后冰冷的死寂。
凡人的贪婪与恶意,他见得太多,碾死如同蝼蚁。
只是,惊扰了她。
不可饶恕。
他拥着她,目光扫过这间依旧破败,却被他用魔力瞬间恢复甚至加固了的茅屋。
看来,仅仅守在这里,是不够的。
有些东西,需要彻底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