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气息变得更加恐怖、更加混乱、更加……濒临爆炸的边缘!
她怕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却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时间一点点流逝。
洞外天色渐暗,又再次亮起。
罗睺计都周身的能量波动渐渐平息了一些,不再是那种随时会彻底崩溃的态势,而是陷入一种极其脆弱的、僵持的平衡。
胸口的伤口不再疯狂逸散魔元,被一层薄薄的、不断蠕动修复的黑色煞气勉强覆盖住,内里依旧有金光隐现,但破坏的速度似乎减缓了。
他极其疲惫地闭上眼,意识沉入一种半昏半醒的修复状态,对外界的感知降到了最低。
慕湮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指尖颤抖着,再次触碰他的手臂。
冰冷。依旧冰冷。但似乎……不再是那种不断散逸的、令人心慌的冰冷,而是重新变得凝实了一些。
他……好像暂时……不会死了?
这个认知,让她虚脱般地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才发现自己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
但紧接着,更大的茫然和恐惧袭来。
接下来呢?
他伤得这么重,动都不能动。她一个瞎子,能做什么?
她摸索着,解下自己破烂的外衫,蘸着洞内冰凉的积水,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擦拭他身上干涸的血污,避开那处依旧散发着恐怖气息的伤口。
她找到洞口一些常见的、她认识的止血草,放进嘴里胡乱嚼碎,想要敷在他的伤口上,但那草泥还未靠近,就被伤口表面残存的微弱雷弧弹开,化为焦灰。
她徒劳地试了几次,最终只能放弃,无力地坐在一旁。
饥饿和寒冷再次袭来。
她摸索出包袱里最后一点干粮,小口小口地啃着,耳朵却始终竖着,警惕地听着洞外的动静,更时刻关注着身边那微弱却沉重的呼吸声。
他需要能量。
她不知道魔需要什么能量,但她记得他之前带来的食物,他从不碰。他好像……只需要待着就能恢复?但现在他伤得这么重……
慕湮抱着膝盖,守着他,度过了第一个提心吊胆的夜晚。
第二天,罗睺计都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气息依旧微弱,但似乎稳定了些。
慕湮饿得发昏。干粮已经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