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投向北方,那片天空似乎都比别处更加阴沉晦暗。“北荒。”他吐出这两个字,仿佛带着血的重量。
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药品,只有一个重伤濒死的他,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要穿越传说中十死无生的北荒?
这根本就是一条绝路。
阿弃看着他那双即使在重伤虚弱中,也依旧沉淀着冰封意志的眸子,所有劝退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用力抹了把眼泪,走到他身边,再次扶住他的手臂,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好,我们去北荒。”
东华侧头看了她一眼,女孩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肿,眼神却亮得惊人,里面有一种豁出一切的执拗。他没说什么,只是借着她的力道,一步步,缓慢而艰难地,挪出了这个短暂庇护了他们一夜的山洞。
阳光刺眼,却毫无温度。寒风立刻裹挟着雪沫扑打上来,吹得人睁不开眼。
东华停下脚步,微微蹙眉,似乎在感知着什么。他体内的魔气因为离开相对封闭的山洞,受到外界气机牵引,又开始隐隐躁动。他强行压下喉头翻涌的血腥气,对阿弃道:“找根结实点的树枝给我。”
阿弃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还是立刻在旁边的一棵枯树上,费力折下一根还算直溜的粗树枝,递给他。
东华接过树枝,杵在地上,充当拐杖。这样,他至少能节省一些体力,勉强维持行走。
两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覆着薄雪的荒原上。每一步,东华都走得极其艰难,胸腹间的剧痛和魔气的侵蚀如同潮水般阵阵涌来,考验着他意志的极限。阿弃则咬紧牙关,用自己单薄的肩膀承担着他大部分重量,小脸憋得通红,呼吸急促,却始终没有喊一声累,没有松开扶着他的手。
沉默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东华的脚步越来越虚浮,喘息声也越发粗重。阿弃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越来越沉,心也跟着往下沉。
“将军,歇一会儿吧?”她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哀求。
东华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望着前方模糊的地平线。“不能停。”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就在这时,他身体猛地一晃,一口暗红色的、带着丝丝黑气的鲜血猝不及防地喷了出来,溅在洁白的雪地上,触目惊心!
“将军!”阿弃魂飞魄散,慌忙用力撑住他软倒的身体。
东华用树枝死死撑住地面,才没有倒下。他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