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崩溃的边缘，缓缓拉了回来。
他反手，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死死攥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
阿弃疼得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反而更紧地回握住他，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剧烈的痉挛渐渐平息，东华脱力地瘫软在阿弃怀里，呼吸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他闭着眼，长睫上凝结着冰晶与冷汗，脸色是一种死寂的灰白。
“将军……”阿弃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轻轻唤他。
东华没有回应，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阿弃不敢动，就这么抱着他，坐在冰冷的地上。石缝外，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北荒的夜晚，寒冷得足以冻裂灵魂。风声如同鬼哭，一阵紧过一阵。
她看着怀中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东华，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绝望，再次攫住了她。如果……如果他撑不过今晚……
不！不会的！
她用力摇头，甩掉那个可怕的念头。将军那么厉害，他一定不会有事！
她将他更紧地搂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他冰冷的身躯，尽管她自己也在瑟瑟发抖。她低下头，将脸颊贴在他冰冷的额头上，一遍遍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哽咽着低语：
“将军，您要撑住……”
“您答应过要带我去北荒的……”
“您不能说话不算数……”
“求您了……”
黑暗中，时间流逝得异常缓慢。
石缝内外，是两个相依为命、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灵魂。
阿弃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她只知道，今夜，她不能放手。
而东华在彻底的昏迷中，那被她紧紧握住的手，指尖几不可查地，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