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分局物证鉴定中心的冷光灯下，一具从污水管道打捞出的尸骸静静躺在不锈钢台面上。腐肉与淤泥混合的腥气被浓烈的消毒水味压制，却仍从缝隙中钻出，缠绕在每个人的鼻尖。
沈翊站在观察区，指尖沾着不知何时蹭上的炭黑，在白大褂袖口落下一道模糊的影。他目光落在骸骨耻联合处的细微损伤上，尚未说话，隔壁解剖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边走边摘下手套，动作利落得像撕掉一层皮肤。她没看沈翊，径直对门口记录的助手说："耻骨联合结合面光滑，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左侧第三、四肋骨陈旧性骨折，愈合不良。死亡时间超过三个月。致命伤……"她顿了顿，似乎在选择最精准的词，"初步判断是机械性窒息，但舌骨完好，需要进一步排查毒理。"
声音清凌凌的，像冰锥敲在玻璃上。
沈翊这时才开口，声音温和，与他袖口的脏污形成反差："骨骼上的色素沉淀，不是普通污垢，更像是某种工业染料。盆骨边缘，靠近腰椎的位置，有极细微的、非自然磨损的划痕，规律性很强。"
女人终于抬眼看他。她的眼睛很亮，是那种能穿透皮肉，直视骨骼构架的亮。她是北江分局新调来的法医主任，苏眠。
"沈老师，"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语气里没有温度，只有专业性的审视，"你的意思是，死者生前可能长期接触染料，或者……被拘禁在特定环境？"
"只是一种可能。"沈翊走近几步，隔着防护玻璃指向尸骸的盆骨，"这些划痕，放大看，会不会像某种捆绑固定留下的痕迹？比如，传送带，或者……织机？"
苏眠顺着他的指尖看去，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她重新戴上刚摘下的无菌手套，推开解剖室的门："进来，指给我看。"
苏眠推开解剖室的门，一股更浓郁的、混合了福尔马林和某种独特清冷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沈翊神色如常地跟上，他的目光扫过室内锃亮的不锈钢器械和各类标本容器，最终落回中央的不锈钢台面。
“这里，”苏眠已经重新站到台边，戴着手套的指尖精准地指向沈翊刚才提及的盆骨区域，语气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