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箱提手、指节发白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震动。“骨骼连接处有粗暴的切割痕，但某些部位的皮肤剥离手法……却异常精细，符合之前判断的‘练习后趋于熟练’的特征。他是故意留下这个……向我们展示他的‘成果’。”
她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十字架底部散落的一些昆虫蜕皮和粪便，又抬头看向仓库高处那些纵横交错的管道和通风口。
“他在这里待过，时间不短。这些昆虫的存活需要特定环境，他一定在这里设置了维持装置。”苏眠站起身，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黑暗的仓库深处，“他可能还没走远，或者……这里还有我们没发现的密室。”
就在这时，沈翊的目光被“十字架”背面一根钢管上刻着的印记吸引——那是一个完整的、带有昆虫触须般曲线的三角形符号，刻痕新鲜。而在符号下方，还用尖锐物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新生之舞，始于腐朽。我在下一个茧房，等待共鸣。】
“他在挑衅！”杜城一拳砸在旁边废弃的铁桶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不完全是挑衅，”沈翊紧紧盯着那行字，大脑飞速分析，“‘下一个茧房’……‘共鸣’……他认为自己在进行一种超越凡俗的‘创造’，他在寻找能理解他这种‘艺术’的人？或者……他在筛选下一个‘材料’？”
这个推断让所有人背后一寒。
技术队员对仓库进行了快速扫描，果然在仓库最深处，一堆垒放的化工桶后面，发现了一道隐蔽的金属活板门，连接着地下管道系统。
“他是从这里逃走的！”杜城立刻组织人员追击。
沈翊却站在原地，看着那具被昆虫占据的残骸，又看向苏眠。苏眠正在用棉签擦拭符号下方的刻痕，试图提取可能存在的生物检材。
“苏法医，”沈翊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认为这是‘新生’。在他扭曲的认知里，死亡不是终结，而是将不完美的人类躯体，融入他所谓的更‘完美’、更‘永恒’的昆虫生命形态的必经过程。”
苏眠将棉签放入证物袋，封好，这才抬眼看向沈翊。她的眼神在强光手电的反射下，亮得惊人。
“无论他如何定义，科学只确认一点：他剥夺了无辜者的生命，破坏了法律的秩序。”她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动摇，“我们的职责，就是用科学和证据，将他拉回现实，接受审判。”
理性的微光，在此刻，不仅要穿透犯罪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