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盒子,里面装着数十绺用灯芯草捆扎好的女性头发,每一绺都贴着标签,写着日期和一个代号。其中一绺,标签上写着“林——初始的灵感”。
证据确凿!
周俊明被押回分局审讯。起初,他还试图维持着儒雅的表象,声称那些植物提取物是用于“研究”,头发是“收藏癖”。但当苏眠出示了从他家中搜出的注射器针头与死者颈后针孔形态的比对报告,以及沈翊根据现场痕迹和心理侧写精准还原出的他选择目标、布置现场的心理过程时,他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你们不懂……”周俊明的语气不再温和,带着一种偏执的狂热,“她们……那些女人,庸俗,浮躁,充满了生命的杂质!我在帮她们……用最纯净的植物精华,洗涤她们污浊的血液,让她们在永恒的安详中,摆脱这丑陋的皮囊……林静,她是最接近理解我的人,但她动摇了,她害怕了……所以她必须成为第一个完美的‘范式’……”
他喋喋不休地讲述着他的“净化”理论,将谋杀美化为一种“神圣的仪式”。那双隐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非人的、冰冷的光泽。
听着审讯录音,沈翊和苏眠站在观察室外,沉默良久。
“他把自己当成了上帝。”沈翊最终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的嘲讽。
“不,”苏眠否定道,她的眼神清冷如初,“上帝创造生命。他,只是在用科学和艺术的外衣,包装他剥夺生命的欲望。本质上,他与陈晖、张明没有区别,都是被自身扭曲欲望吞噬的怪物。”
理性的微光,最终穿透了“医生”的白色伪装,照见了这个隐藏在退休老人躯壳下的、以“净化”为名的残酷灵魂。
案件告破,但胜利的喜悦被沉重的真相冲淡。沈翊回到画室,看着之前画下的那双扭曲的手,默默地将画纸取下,放入存放旧作的柜子深处。
苏眠则继续留在法医中心,完成最后一份关于周俊明制备的毒素的详细分析报告。当她合上报告,窗外天色已微明。
她走出大楼,清晨的冷空气让人精神一振。她看到沈翊站在分局门口,似乎是在等她。
“结束了。”沈翊说。
“嗯。”苏眠点头。
两人并肩走下台阶,初升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没有再讨论案件,只是沉默地走着,仿佛要将一夜的沉重,在这晨光中慢慢卸下。
画笔与解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