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铺的暖意和那碗恰到好处的姜撞奶,仿佛只是漫长黑暗征途中一个短暂而温暖的梦。梦醒之后,北江分局依旧被各种案件填满,只是那碗糖水的余温,似乎悄然改变了些什么——沈翊画室里偶尔会多出一杯苏眠顺手带过来的、不同口味的热饮;而苏眠法医中心的办公桌一角,也不知何时多了一小盆沈翊送的、据说能吸收有害气体的绿萝。两人之间依旧专业、冷静,但那些细微的、不着痕迹的关照,如同无声的溪流,在紧张的工作间隙静静流淌。
然而,平静永远是暂时的。
结案一周后的深夜,沈翊还在画室修改一幅旧城区的写生,试图捕捉那些即将被拆迁的老楼在月光下的最后剪影。内线电话突兀地响起,是物证鉴定中心值班员小陈,声音带着刚被惊醒的懵懂和一丝紧张:
“沈老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我们刚收到市美术馆送来的一批物证,他们那边昨晚出了点事……不是命案,但有点邪门。他们库房里一批准备用于重要修复的稀有矿物颜料被盗了,数量不大,但价值连城。关键是……现场留下了一样东西,我们有点拿不准,想请您过来看看。苏主任那边……我们也通知了。”
不是命案,但“邪门”两个字,让沈翊放下了画笔。他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回道:“我马上到。”
在物证鉴定中心的灯光下,沈翊和苏眠再次汇合。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余的寒暄,目光便齐齐投向工作台上那个被密封在透明证物袋里的物品。
那不是一个符号,也不是一张符纸,而是一个用某种暗红色泥土捏制的小雕塑。
雕塑只有巴掌大小,造型却极其诡异——那是一个扭曲的人形,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膝跪地,头颅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向后仰着,张大的嘴巴是一个空洞,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呐喊。雕塑的工艺粗糙,但那种痛苦挣扎的神态却被捕捉得淋漓尽致,透着一股原始的、令人不安的冲击力。
“这是在美术馆库房失窃的颜料柜旁边发现的。”小陈指着雕塑,“库房安保严密,门锁完好,监控也只拍到一些模糊的干扰条纹。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个。”
苏眠已经戴上了手套,小心地将雕塑从证物袋中取出,放在铺着白纸的操作台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