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却脆弱得不堪一击。没有第三方证实，动机模糊，最关键的是，指向他的物证——林悦指甲里的他的生物组织，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悬在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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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中心，解剖室。
无影灯下，林悦苍白而安静的容颜，与记忆中那个鲜活明媚的女子重叠，又迅速被死亡的青灰覆盖。苏眠戴着口罩和护目镜，隔绝了气味和部分视觉冲击，却无法隔绝心底那份翻江倒海的复杂情绪。
她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技术上。测量水温，检查尸斑，观察瞳孔和黏膜……
“体表未见明显抵抗伤和约束伤。”她冷静地口述，旁边的记录员飞速打着字，“尸斑分布于身体背侧，指压不褪色，符合发现姿势。角膜高度混浊，无法透视瞳孔。”
她的目光落在林悦纤细的、做过精美美甲的手指上。在无名指和小指的指甲缝隙里，清晰地嵌着一些微小的、带着血丝的皮肤组织。
她小心地用镊子提取样本，动作精准得没有一丝颤抖。
“指甲缝内提取到微量皮肤组织及血迹，已封装送检DNA比对。”她继续道，声音透过口罩，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接着，她开始重点检查口鼻部位。她用棉签轻轻擦拭鼻腔和口腔内部。
“鼻腔、口腔内可见少量蕈状泡沫，颜色较淡。”她叙述着，同时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咽喉部，“咽喉部黏膜未见明显损伤或异物。”
然后，她拿起了手术刀。冰冷的刀锋反射着无影灯的光。她知道，这一刀下去，切开的不仅仅是死者的躯体，也可能切碎某种她不愿面对的可能性。
“开始解剖。”她宣布，声音冷硬如铁。
胸腔被打开，肺部暴露出来。苏眠仔细检查着。
“双肺表面湿润，有肋骨压痕，体积增大，重量增加，符合溺亡肺的特征。但……”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凑近仔细观察肺叶表面的颜色和质地，“肺叶间水肿液颜色异常清亮，夹杂的气泡非常细小且均匀，与通常在自然水域或泳池溺亡时吸入的、含有藻类、泥沙或消毒剂杂质的水体特征……不完全吻合。”
这个细微的差异，像一道微光，骤然刺破了沉重的黑暗。
苏眠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立刻提取了肺内和胃内的液体样本。
“提取肺内溺液及胃内容物，紧急送检成分分析！”她的语速加快了一丝，尽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