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气结。
阿猫阿狗?闲杂人等?他是在骂那日来找茬的安阳郡主,还是在指桑骂槐地说他自己?
这哪里是防外人,分明是圈地!是用一种更霸道、更不容拒绝的方式,宣告他的所有权!
她猛地关上窗,胸口微微起伏。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院墙加固的工程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里,林栖阁外叮当作响,墨兰被吵得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墙修好了,世界清静了不到半日,第二波人又来了。
这次来的,是花匠。
十几个花匠,带着各式各样的花苗、工具,由齐王府的管事领着,直接开始在林栖阁院墙内外动土。他们不仅将院内原本有些杂乱的花草重新规整,移栽上各色名品兰蕙、玉簪、栀子,更离谱的是,他们在刚刚加高的那圈院墙墙头,用特制的陶盆,密密麻麻种满了一种开着细碎小白花的藤蔓植物。
那藤蔓生命力极强,不过几日功夫,便沿着新砌的墙头蜿蜒攀爬,绿意盎然,小白花星星点点,远看去,竟像给林栖阁戴上了一顶巨大的、生机勃勃的花环。既遮掩了加高墙体的突兀,又……将这片天地包裹得更加严实。
与此同时,赵瑾之前送来的那些“活物”也开始显现出存在感。那对松鼠在院中高大的梧桐树上安了家,每日里蹿上跳下,偶尔还会丢个松果到墨兰窗台上。那只袖犬小白,被云栽养得油光水滑,胆子也大了些,时常蹲在墨兰脚边,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她,见她不理,便委委屈屈地趴下,尾巴轻轻扫着她的裙角。
甚至有一日清晨,墨兰推开窗,竟发现窗棂上多了一个精巧的、用细藤和羽毛编织的小窝,里面卧着两只刚孵出不久、张着黄嘴啾啾待哺的雏鸟——正是赵瑾之前送来那只温顺鸟儿的孩子。
她看着那嗷嗷待哺的幼鸟,看着墙角那盆悄然舒展的兰草,看着院中肆意生长的花木,看着脚边摇尾乞怜的小狗……
这一切,都带着赵瑾那股子蛮横的、不容拒绝的气息,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来,将她包围。
她依旧不理会。
不给鸟儿喂食(自有云栽料理),不抚摸小狗,不对花草多看两眼。
可她的沉默,她的无视,在这种日复一日的、温水煮青蛙般的“入侵”下,似乎失去了最初的效力,反而变成了一种默许。
赵瑾依旧没有露面。
但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