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
墨兰看着递到眼前的木兔子,那粗糙的雕工,那小心翼翼打磨光滑的耳朵,与他平日里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拿着刻刀,对着块木头,眉头紧锁、笨拙又认真的样子。
心头那块冰封的角落,似乎被这笨拙的“礼物”,轻轻撞开了一道更深的裂缝。
她没有立刻去接。
赵瑾举着木兔子的手悬在半空,时间仿佛凝固。他能感觉到周围那些看好戏的目光,也能感觉到自己掌心沁出的薄汗。他几乎要以为,她又会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冷冷地拒绝,让他再次沦为笑柄。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手臂微微下沉时,一只素白的手,缓缓伸了过来。
指尖微凉,轻轻触碰到了他温热的掌心。
赵瑾浑身一僵。
那只手,并没有接过木兔子,而是就着触碰他掌心的姿势,停顿了一瞬。然后,指尖极其轻微地,在他掌心,挠了一下。
像羽毛拂过。
轻得几乎不存在。
可赵瑾却觉得,那一挠,仿佛带着电流,瞬间从掌心窜遍全身,击得他神魂俱颤!
他猛地抬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墨兰。
墨兰却已收回了手,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无意间的触碰。她依旧垂着眼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原本淡色的唇瓣,似乎抿得没那么紧了。
她什么也没说。
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只是那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带着一丝若有似无挑逗意味的触碰,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两人之间那堵无形的墙。
赵瑾呆呆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她指尖微凉的触感和那一下勾魂摄魄的轻挠。一股巨大的、从未有过的狂喜,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瞬间将他淹没!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将那木兔子死死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抬起头,看向墨兰,那双桃花眼里迸发出璀璨至极的光芒,亮得惊人,里面所有的阴霾、所有的忐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咧开嘴,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只能死死忍住,但那飞扬的眉梢眼角,却将他内心的激动暴露无遗。
他不再停留,甚至忘了跟吴大娘子告辞,猛地转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雀跃,大步冲出了厅堂。
留下满厅目